有一天嫂子來電話,說媽媽累病了,都是因為要賺錢還學費,還要花錢看病調養,讓我別跟家裏要生活費了。
我對見錢眼開的嫂子說:“我的生活費自己能解決,另外學費我自己來還,不用家裏替我出。我會定期寄錢回去。”
話已出口,即便是再累,也要說到做到。
什麼工作我都肯接,家教,商場導購,發小廣告,快餐店服務員等等都幹過。
穩定的兼職,下課後在台球廳當服務員,其實這個工作挺好的,環境好還輕鬆,人少不忙的時候可以看書。就是煙味太嗆人了。
周末和節假日會去一家花店的工作,店主是個大媽,特殊日子他忙不過來。
在這家花店遇到過大媽的鄰居女孩,看年齡跟我差不多大,外地來打工的,下夜班時路過花店會進來看看,聞聞花香。
趕上第二天是節日,我忙不過來時,這個女孩也會幫我一起幹。
她真的很喜歡花,處理花草的動作比我還要嫻熟。
她開玩笑說是為了未來自己開花店練手的。
這個女孩的樣貌神態跟宋惠有幾分酷似,都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自從我開始給家裏寄錢,似乎嫂子發現了一條致富的捷徑,開始是催債。
當我的學費還清了,以為不會再有電話找我。
結果我想錯了,除了媽媽以外的人都會時不時的給我打電話要錢,理由五花八門。
看大家都有手機了,電話基本都是找我的,我就直接拔了電話線。
我以為這麼做非常明智,但是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我這種行為刺激到了某個人。
她是看不得我好的,因為她過得不好,就希望別人也活不好,她就平衡了。
晚上我打工回來,被村裏的黃百萬帶人堵在路上,我才知道自己被賣了。
家裏收了黃家極重的聘禮,已經花了給弟弟蓋房,肯定是沒錢退還黃家了。
既然已經是他們家的人了,黃百萬讓我別念書了,跟他們回去,否則別怪他們不客氣。
他們走了以後,我愣子原地,還是不敢相信我的求學生涯就這麼結束了?
我不甘心!
我做了一個決定,既然是被賣,也是我自己賣自己,輪不到別人賣我。
我顫抖的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名片,找了個公用電話打給了他。
沒過多久,他開車來了,看著有些茫然的我也沒說話,遞給我一根煙。
我接過來,他給我點燃,我抽了一口,嗆的我直咳嗽,真的很辣,眼淚鼻涕直流。
我又抽了兩口,他似乎是在等我做決定。
我把煙往地上一扔,一腳踩滅,下了決心,拉開車門上了車。
他開車帶我去哪隨便吧。
之前應聘做了一陣子化妝品促銷導購,穿上了漂亮的工作服,被店長姐姐畫了點妝,就硬著頭皮去推銷了。
他是幹土建的老板,來商場跟我買了一套昂貴的禮盒準備過節送領導夫人。
周日他又來了,說領導夫人很喜歡,還想買一些給家裏人用。
這兩天我都是賣貨最多的,提成也沒少拿,絕大多數業績都是這個男人貢獻的。
他們都說我狗屎運好。
周一找了個借口又來兼職,結果他又來了,隨便跟我聊了幾句,又買了一個昂貴的套裝準備送人。
我發現他總盯著我的腿看,我也終於知道了,他再來的目的並不單純。
後來隻要我來上班,他就會出現來買東西。
我跟店長姐姐請了一周的假,說學校有事。隔周才能再去。
半個月後周末從專櫃下班,我走路去公交車站等夜班車,他的黑色帕薩特停到了前麵,下車攔住了我。
我知道該來的總會來,躲也沒有用,那就聽聽他要說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