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夢吟症。
一次入睡時不小心發出曖昧哼吟,老婆想也不想把我踹醒,大罵:“吳山,你要不要臉,你一個大男人腦子裏是不是隻有這種東西!”
“你害我師弟落下心理陰影不能人道,現在又哼哼唧唧的是不是故意羞辱我師弟!”
在她麵前出聲,怎麼羞辱得了她初戀呢。
我沒再次把抑鬱診斷書放到她麵前,提醒她我生病的事實。
隻是默然下床,連夜敲出離婚協議。
這種日子,我過夠了。
......
我查出身體有恙的時候,就給老婆看過。
她當時隻是瞥了一眼診斷書,冷哼一聲:“一個大男人這麼矯情要不要臉,還抑鬱症,你下次不如直接說你快死了,我還能多看你一眼,滿足你那些無理取鬧的需求。”
結婚五年,老婆總是用這種神態語氣和我講話。
剛開始我不知為何,直到我看到跟在他身邊的師弟,用愛慕的眼神看她。
而她也無可自抑流露出回應的時候,我才明白,老婆不是不能溫柔和善待人。
隻是她想善待的人不是我罷了。
我沒再繼續和老婆說抑鬱的事。
為不惹她生煩,也沒繼續去醫院診治。
以至於什麼時候得了夢吟都不知道。
夢吟是抑鬱症表現的一種。
老婆把我踹醒,歇斯底裏控訴我時,我才知道,我夢裏發出那種讓人耳熱的聲音。
我說:“老婆,我剛才沒做那種夢,你別誤會。”
她根本不聽,眼裏的厭惡就像尖利的刀,刺得我鮮血淋漓:“別狡辯了!我說過,你害直樹一輩子不能人道,從此以後你也別想做那檔子事!
“這是你的報應,你活該!
“你爸躺在醫院快死了,想要個孫子留後也不可能,這一切都怪你,都是你作惡多端,罪有應得,你就讓你爸死不瞑目好了!”
我定定看著老婆,不明白她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惡意。
刺傷人的話可以隨口就可以說出。
我說:“陳直樹那次想對你不軌,我為救你才一腳踹過去的,你為什麼不信?”
“我和直樹認識多少年了,要有什麼早就有了,還用得著等你我結婚後,直樹再把我灌酒發生什麼嗎?”
我驀地笑出聲。
一年前,老婆升任部門主任的慶功宴上,陳直樹不斷灌老婆酒,把老婆灌醉後,就扶她上樓休息。
那個房間是早就開好的,如果不是早有預謀,陳直樹為什麼會提前準備好房間。
最關鍵的,是我踢開門進去後,發現陳直樹已經把衣服脫掉,蓄勢待發了。
他後麵跟老婆解釋,是老婆醉酒吐到他身上,他才脫的衣服。
老婆就信了。
對其他疑點不聞不問,刻意忽略。
其實自那時起,我就該結束我這小醜般的人生,和老婆分開。
奈何那時我父親病重,纏綿病榻,唯一的心願就是看我生活美滿。
我這才想著和老婆修複關係,生個孩子。
可老婆一直聽信陳直樹的話,以為我對他心生嫉妒,以至於麵目全非,處處針對。
在一次次解釋求和被刁難對待中,我終於患了抑鬱症,還因心理壓力過大,染上這種難以啟齒的病症。
我真是過夠這樣的日子了。
我掀開被子下床:“既然如此,那我給你們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