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以為我不知道,她那時根本沒完全喝醉。
她還有意識的。
我進酒店房間後,她眼睛半合,很可能看清當時發生了什麼。
他們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老婆在身後接連扔了兩個枕頭給我,什麼“小肚雞腸”、“心理陰暗”、“一輩子不會原諒我”輪番上陣。
我不予理會,開門而出。
翌日清晨,我沒看到老婆。
捏了捏眉心,將手中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放到一旁。
打算等她下班之後再把離婚協議給她。
結果突然接到她從醫院打來的電話,讓我緊急送一份報告過去。
老婆是醫生,治病救人,容不得耽擱。
我一路車速瀕臨限速值,還差點發生小剮蹭,終於將報告送到醫院。
沒想到氣喘籲籲推開辦公室門後,聽她和陳直樹輕鬆打笑的聲音。
“你這麼縫合怎麼行,落針間隙太大了,這樣完全沒辦法通過考核,當不了主治醫生的。”
“那怎麼辦啊,好師姐,你教教我吧,你這麼優秀,當了主任,我也不能給你丟臉。”
我皺著眉走進去,緊緊貼個在一起,手把手捏住同一根縫合線的兩人頓住。
老婆沒好氣白我一眼:“你能別像個沒教養的野人一樣嗎?你爸還沒死,教不會你進門先敲門嗎?”
我說:“敲了,你們沒聽見。”
陳直樹瑟縮一下:“曼純師姐,吳先生好凶啊,他不會還像上次一樣踢我吧,我真的怕了。”
他說著,無意識動了動,已經磨蹭上老婆了。
可老婆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妥,細看,臉還微紅。
我出離憤怒:“許曼純!你當我是死的嗎,當著我的麵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許曼純直接把手中鑷子朝我扔來:“你能不能別像個瘋狗一樣叫,你把直樹害成什麼樣子了,我們還能做什麼!”
看來她十分遺憾啊。
我側身躲過,抹了抹擦出的血痕:“那他什麼身份,能丟得了你的臉?”
“吳先生,我們是一個師父帶的,你別多想。”陳直樹打斷我,往許曼純身後躲,還用挑釁眼神看我。
我攥緊手:“是嗎,那你應該叫我姐夫,而不是這樣茶氣十足,用模棱兩可的稱呼!”
許曼純忍無可忍,視線從我臉上傷口處滑過:“夠了,你能不能別吹毛求疵!
“把文件放下,再去樓下給我買個提拉米蘇,我一會兒有個大手術,需要補一下體力。
“愣著幹什麼,快去啊!”
陳直樹探出頭:“我也要,我給曼純當助手,得一直貼身跟著她。”
我深吸幾口氣。
好好好。
怪我一直自欺欺人,以為我和許曼純之間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才會鬧出這麼多笑話,任憑他們兩個一起羞辱我。
我把手中文件放她麵前。
“實在不行你可以灌一瓶葡萄糖。
“其他的,恕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