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蘇放下毛巾,前麵熱鬧非凡,她這裏卻安靜得像一座孤島。
在身後那些人起哄的厲害時,她起身想走,被一塊蛋糕攔了去路。
“給你的。”
秦然笑得明媚大方,好像和白蘇蘇是多年老友。
“謝謝,但我不愛吃。”白蘇蘇抿了下唇。
秦然卻非要塞到她手裏,“這可是你冒著暴風雨送來的,還是我最喜歡的水果蛋糕。”
白蘇蘇差點就把那一塊蛋糕給甩出去。
這是在提醒她這個替身。
為了白月光想吃一口蛋糕,裴琅全然不顧她死活。
她吞下滿嘴的苦澀,笑了笑,“你這麼喜歡就多吃,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吃到我送來的,上次吃到的,是樓下的流浪貓。”
秦然臉色沉下來,卻堅持道:“吃一口我讓你走。”
白蘇蘇皺了皺眉,去接蛋糕時,她指尖剛碰到,秦然突然翻手,把蛋糕打翻。
兩人的手上,都沾染了蛋糕。
白蘇蘇手臂上都是白色奶油。
她眼神冷下來,質問:“你故意的?”
“是又怎樣?你說我們倆起矛盾,阿琅會向著誰?”
秦然小聲說完,哎呦叫出聲。
正好被一直留意著這邊的裴琅聽見,急忙過來,緊張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秦然鬆開咬著的唇,隱忍搖搖頭。
但一向要強的她露出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更惹得裴琅心疼,仔細檢查過秦然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他扭頭看見杵在一旁的白蘇蘇,責罵張嘴就來,“你有不滿衝我發泄,是我要你送蛋糕,跟然然沒關係。”
白蘇蘇臉色白了白,“我要說是她自己演的你信不信?”
“沒錯,是我演的。阿琅,不關她的事。”
秦然順著白蘇蘇的話往下說,可裴琅根本不信,看著白蘇蘇的眼神更加冷戾。
“說什麼傻話,你是我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
裴琅溫柔地說完,又看向白蘇蘇:“你向然然道歉。”
白蘇蘇搖頭:“我沒錯,不會認。”
裴琅頓時臉色鐵青起來,還是秦然收起眼中的得意,拉了拉他的袖子,體貼道:“阿琅,別為難白小姐了,她也不是有意的,你帶我去洗手間,清洗下吧。”
看似是為白蘇蘇說好話,卻證實了她的罪名。
白蘇蘇張口,正要為自己辯解,裴琅已經握住秦然的手轉身。
離開時,他扔下一句警告。
“白蘇蘇,回去我再收拾你!”
白蘇蘇愣在原地,苦笑出聲。
看到秦然趴在裴琅肩膀上對她露出挑釁的笑,還指了指她的手臂。
白蘇蘇低頭看去,沒有被衣服遮蓋的地方通紅一片,還有被指甲撓出的一條條白色的痕跡。
身體更是有發熱,腦子眩暈的感覺。
她這是......過敏了!
“蛋糕。”
白蘇蘇讀懂了秦然唇語,猛地朝地上的蛋糕看去。
她唯一的過敏原,就是丁香花的花粉。
現在這個季節,根本不是丁香花開的時候。
所以秦然知道她的過敏原,還特意放在了蛋糕上,就是針對她!
白蘇蘇得出結論,怒火蹭一下上來了。
可是她症狀太嚴重,快站不穩。
“阿琅,白小姐好像不太對勁。”秦然提醒一句。
裴琅頓住腳步,回頭看。
見白蘇蘇撐著桌子坐,但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臉。
“不管她,非要作。”
裴琅已經習慣白蘇蘇無時無刻哄著他,所以他也很少會顧及白蘇蘇的心情。
所謂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即使此刻他真的確定白蘇蘇出事,他也不會管。
事後隻要他勾一下手指頭,白蘇蘇還是會像一隻聽話的貓臣服於他。
何況他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秦然。
裴琅聲音不大,但白蘇蘇恰好聽得見。
雖然已經打算要離開他,可聽到他無情冷漠的話,心臟習慣性還是會抽痛。
她感覺視線有點模糊,呼吸十分不順暢。
求救的話沒等喊出來,咚一下倒在地上。
徹底失去意識前,她聽到了幾聲驚呼。
不僅僅是她聽到,裴琅也聽到了。
他有所感應一般再次回頭,見到裏麵人影晃動,都在朝白蘇蘇那個方向走去。
“阿琅,難受。”秦然貼近他。
裴琅連忙將她放進車裏。
“我送她去醫院。”他對開車過來的司機說道。
司機走下來到一旁站著。
裴琅想了想,吩咐一句:“進去看一下白蘇蘇。”
司機恭敬應一聲朝裏走去。
秦然垂下睫毛,遮住眼裏的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