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這次交流會隻有你才有資格帶領團隊。鬼佬們肯定會借機刁難我們,要是你不去,我們被難住,可太愧對國家了。”
“出去這一趟,對你的發展也有好處......”
安靜地等對方說完,白蘇蘇肯定道:“好,我去。”
王院士還以為聽錯了,追問:“你真的願意?你先前不是老說有重要的事情走不開嗎?”
在那個地方一待就是六年,連實驗都是偷摸回研究所做的。
白蘇蘇腦海裏浮現裴琅摟著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女人親吻的畫麵,心尖密密麻麻疼起來。
她緊了緊手機,盡量用平緩的語氣回答:“已經不重要了,我會盡快處理好手邊的事情,十天左右,到時候過去跟你們會合。”
“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派人去接你。”
“嗯。”白蘇蘇掛了電話,看著手機屏保出神。
是她笑得十分幸福的,靠在裴琅懷裏,對方卻眼神淡漠麵無表情的。
白蘇蘇手指在男人臉上摸了一下,就看到裴琅打來的電話。
畢竟是愛了六年的男人,雖然已經知道男人隻是把她當替身,可她還是期待著,裴琅心裏多少是有她的。
猶豫幾秒,她還是接通了。
裴琅清冷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不等白蘇蘇開口解釋,對方就冷聲道:“我不想聽你的狡辯,說過多少遍,不管你在做什麼,我的電話你都必須第一時間接,不然我會擔心。”
白蘇蘇連忙道歉。
裴琅這才滿意,“下不為例,你現在趕緊去買一個水果蛋糕送到我這裏。”
“可這會兒外麵下著大雨呢,能不能......”
白蘇蘇話沒說完,就看到電話被掛斷了。
她隻能冒雨出門,好不容易買到蛋糕,風雨更大了。
收銀員看她要走還勸她:“要不你等會吧,外頭很危險。”
白蘇蘇還沒來得及感謝人家的好意,裴琅催促的消息就再次發來。
“你怎麼還沒到?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你說你要是離開我還怎麼活。”
“外麵下雨了,記得打傘,沒帶就在附近買一把。”
接著就是轉賬提示,金額足夠買上一卡車的傘。
裴琅就是這樣,喜歡打一巴掌給一顆棗子。
白蘇蘇會對他死心塌地這麼多年,除了原生家庭影響以外,就是被訓到幾乎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她一想到裴琅生氣就愛跟她冷暴力,還是咬咬牙推開那扇玻璃門。
路上,她遇到幾個行人。
可人家是找地方躲避風雨。
她卻是走向深淵。
白蘇蘇全身濕透的趕到時,開門的是個短發高挑的女人,美豔的眉眼間盡是自信熱烈。
看清對方長相的第一時間,白蘇蘇腦子瞬間陷入空白,小臉更是沒有半點血色。
秦然!
裴琅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白月光。
當初秦然為了前程選擇丟下裴琅出國深造,害得裴琅深陷情傷不能自拔。
後來,白蘇蘇和裴琅相遇,長相和秦然有幾分相似的她,就進入了男人編織的謊言世界......
“是你啊。”秦然看著白蘇蘇,微愣幾秒,忽地高聲喊,“裴琅,有人找你。”
白蘇蘇有些意外,秦然居然知道她。
很快,裴琅出現,他身姿筆挺,深邃的五官精致絕倫,雖然還是高不可攀的姿態,但他眼裏隻有秦然的影子,繾綣含情。
而近在咫尺的白蘇蘇就像是空氣。
“怎麼了?”裴琅溫柔問道。
白蘇蘇心尖被扯了下,疼得她不由彎下腰。
對她,裴琅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語氣。
即使裴琅因為應酬喝酒喝進醫院,她不眠不休照顧三天三夜,可他醒來也隻是不痛不癢說一句辛苦了。
秦然指著白蘇蘇,“這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嗎?”
裴琅這才扭過頭,看到白蘇蘇渾身濕透,下意識嗬斥:“怎麼搞的?不是讓你打傘嗎?”
說著,他伸手去拉白蘇蘇,吩咐服務員拿幹淨的毛巾過來。
白蘇蘇跟木頭一樣跟在他身後到椅子坐下,屋裏的年輕男女好奇地打量著她。
“這女的誰啊,在咱們秦大小姐麵前還敢跟裴少拉拉扯扯的。”
“好像是裴少養的一個小玩具,跟秦大小姐沒法比,人家可是剛考上BS研究所,今晚這一場就是裴少專門組織為她慶祝的。”
聞言,白蘇蘇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
月初,王院士讓她出題給新人考試,可她記得送來的錄取名單裏沒有秦然。
想到這,她看了眼秦然。
對方一臉坦蕩,大大方方接受別人的誇讚,沒有半點心虛。
“說起來,咱們裴少看起來不近人情,居然是個情種,死心塌地愛著秦大小姐。”
白蘇蘇-靜靜聽著,毫無反應。
裴琅無由來心裏有些煩躁,便抬頭瞪了眼那幫嘴碎的人。
屋裏頓時安靜下來。
秦然看在眼裏,臉上快速閃過一絲陰沉。
“毛巾來了。”
服務員出現打破氣氛的尷尬。
裴琅接過就被白蘇蘇拿走了。
“我自己可以。”
她自顧自坐到靠窗的位置。
明顯的拉開距離,讓裴琛不由皺眉,他起身要走過去。
“阿琅,你過來。”
秦然一叫,他馬上改了方向。
白蘇蘇看他自然拿走秦然喝過的酒杯,毫不避諱喝起來,嘲諷勾唇。
盡管他們是男女朋友,也什麼事都做過了。
可裴琅在日常生活裏還是經常以有潔癖為由,跟她分得特別清楚。
不讓她碰他的任何東西。
有一次,她就是沒注意用了他的漱口杯。
他看到後當即就搶過去,把杯子丟到垃圾桶。
白蘇蘇沒忍住跟他鬧,得來的是他冷冰冰的話。
“忍不了就走。”
她愛意正濃,怎麼可能舍得走。
隻能自己安慰好自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現在看來,哪有什麼潔癖不潔癖,隻有愛與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