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詩妍消停了幾日,又奔著三皇子而去。
派去盯著她的人傳信說,五日裏他們有三日,要在天方閣的雅間碰麵。
但具體在說些什麼,便不好上前探聽了。
既然上次遞信給沈悅的事已被看破,那就好人做到底,再給她遞個信兒。
三皇子一心覬覦儲君之位,在朝中結黨營私甚多,卻又胸無點墨,不堪大用。
伯爵府在京郊辦了場馬球會,遍邀京中勳貴,沈悅自然也是要去的,屆時,我再找機會將消息告知便是。
沈悅與支持太子的長公主殿下交好,沈家更是一向支持儲君一派,當年陛下尚為太子之時,沈老將軍就是如此。此番就當賣個人情給她,將來太子登基也對侯府有益。
經過前世那一遭,我算明白了,千好萬好不如自家好。
家中兄弟眾多,前世靠著家中蔭封,做了半生閑散富人,如今卻也是要為自家謀劃一番。
場邊早早坐滿了人,不少高門顯貴之家,都是來一睹沈悅的風采。
孟闕自然也是不會缺席,有孟闕的地方,三步之外必有謝詩妍。
沈悅打得一手好球,引得在座男賓紛紛側目,我身邊的杜為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剛結束一場馬球,她下了場就直直朝我走來。
「梁公子。」沈悅也不客氣,徑自坐下:「無論是侯府還是公子,都與沈悅並無深交,可公子卻一再派人遞信兒,不知,是為何?」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旁人聽不見,卻能瞧見她與我交頸細語。
看她帶著深思的眼神,我笑的雲淡風輕:「沈將軍大可不必懷疑我的用心。」
「我父親在朝中一向中立,隻效忠於家國天下,可......」我忽然湊近:「說句大不敬的,太子畢竟是將來的一國之主,梁某不過是早做打算罷了。」
聞言,沈悅眼中的深思和懷疑散去不少,但依舊防備。
「哦?公子是不看好三皇子嗎?依沈悅所見,謝梁兩家也是有些交情的,不知為何......」
「沈將軍當真不知嗎?」我抿了口酒,打斷她:「以謝詩妍的人品,三皇子的才幹,哪一樣是值得我侯府付出的?」
「沈將軍信也好,不信也罷,話我已經帶到,將軍自便。」
說罷,離席而去。
杜為戀戀不舍的說:「公子,咱這就走了啊?」
我耐著性子道:「沈將軍雖說是武將不拘小節,可到底也是女子,不好與之......」
「梁祁!」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謝詩妍不知何時擋在前路,整橫眉豎目的看著我:「當眾與女子同坐一席,你成什麼體統?」
我嗤笑一聲:「關你屁事?」
「謝姑娘近日跟著三皇子如此風光,作何到我跟前兒找不痛快。」
謝詩妍聞言,似是更加惱怒:「你可真是個花花公子,牡丹花下的趙子龍,昨日還心悅我,今日又與那沈悅不清不楚。」
啪——
我清脆的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嘖,勁兒使大了,痛手。
打女人雖不是什麼光彩事兒,可她謝詩妍又哪裏還有什麼好名聲,我不過是打條臭蟲罷了。
理了理衣袖,看她不可置信的眼神,我緩緩出聲:「謝姑娘莫不是近日同三皇子吃酒,吃壞了腦子?」
「你與那孟家小子不幹不淨,怎地覺得別人也跟你一樣?」
孟闕火急火燎跑來,擋在我與謝詩妍中間,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就算妍兒不喜歡你,你也不能對女子動手吧?」
他故意大聲引人注意,都是高門大戶要臉麵的主,麵上裝的不顯,眼神卻都往這裏瞟。
我冷笑:「且不說我本就無意於她謝詩妍,就算我看上她,那也是她謝某人高攀了。」
「我梁祁從沒有什麼不打女人的習慣,打個過街老鼠一般的汙穢之物,又如何?」
「倒是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在這打抱不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