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許豔不耐煩地催促我進行婚禮流程,嶽父嶽母也對我投來厭惡的目光。
所有人都在責怪我的拖延和小心眼。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再奉陪了。
我拿掉了別在西服上的胸花,解氣般地扔在地上,說出了一直憋在心裏的話:
“許豔,我成全你,離婚吧。”
可是許豔卻不以為意地撇了撇扔在地上的胸花,好笑地看著說:
“蕭翊,你可真是個孩子脾性,現在把胸花拾起來,我就原諒你的無禮。”
我正要把拒絕的話吐出口,陸言卻裝作不小心碰掉桌邊的茶杯,接著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碎片劃破了陸言的手。
許豔不再搭理我,滿臉憂慮地蹲下來詢問陸言。
幾秒後,許豔頭也不回地攙扶著陸言走了,隻留給我幾句冷冰冰的勸告:
“蕭翊,8年都過來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如果你想要我原諒你,就去醫院給阿言道歉,如果你沒有無理取鬧,他也不會受傷!”
許豔把所有的爛攤子留給了我。
嶽父嶽母氣急了過來打罵我:
“忍一忍不就過去了,你跟阿言較什麼勁?”
“那孩子沒有什麼壞心眼,怪不得豔豔不喜歡你,一點小事都不能忍,算什麼男人!”
他們讓我給客人們道歉,還讓我寫悔過書。
最讓我不能忍受的是,他們滿臉正義地讓我去給陸言賠禮,讓我去征求許豔的原諒。
我瘋了似地從許家跑了出來。
外麵下起了大雨,雨水浸濕了我的禮服,寒冷刺骨。
我突然想到三個月前的那個雨天。
那天我發了重燒,全身乏力,本來想著在家裏好好休息,可是許豔卻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她,她從來沒有對我那麼撒嬌過:
“你來接我嘛,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聽到許豔甜膩膩的語氣,我不知道哪裏來了力氣,冒著車禍的風險去接許豔。
可當我滿心歡喜地下車,撐傘走到許豔的公司門口,許豔卻挽著陸言的手臂走了出去。
她看見了我,滿臉驚訝,就好像她並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去接她一樣。
許豔圈握在陸言胳膊上的手臂不自在地扭動一下,可陸言卻溫柔地看著她,另一隻手撫上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可抬頭看向我的那一刻,陸言的眼裏滿是不屑和鄙夷。
許豔不知所措地看著我,眼神裏閃過詫異和驚訝,可她很快就調整好狀態,惡狠狠地對我說:
“蕭翊,你還知道來接我!”
“下那麼大的雨,要不是陸言好心載我,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你這個男朋友有什麼用?”
聽到許豔的話,我的腦海裏隻覺得荒唐。
陸言從來隻有別有用心,對別人的女朋友悉心照料,拉拉扯扯,曖昧不明,甚至挑釁正牌!
而陸言話裏話外都在告訴我,許豔是在跟他撒嬌,隻是不小心碰到了電話打給了我。
我麵無表情地伸手摟過許豔,想要在陸言麵前彰顯一下自己的正牌身份。
可許豔卻慌張地打掉了我的手,抱著陸言的手臂越來越緊,眼裏滿是回避。
我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許豔,心底的懷疑充斥著我的大腦。
即使已經猜到了一些隱情,可我仍然抱有一絲希望地對許豔說:
“豔豔,我發燒了,很難受。”
本以為許豔會擔心地過來抱住我,可一切都沒有按照我想的發生。
許豔白了我一眼,無語地看著我。
“蕭翊,有病就去醫院,不要來煩我。”
接著,許豔向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