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離世後的第一年,媽媽從孤兒院帶回了一個名叫林源的小男孩,他隻有六歲,便失去了親情的庇護。
然而,媽媽對他的關愛卻如同對待哥哥那般深沉而細致。
我曾以為,有了弟弟後,媽媽能放下執念,對我稍微寬容一些。
但多年來,除了外婆的嗬護,我仿佛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此刻,我的靈魂跟隨她疾馳回家,看著她緊鎖的眉頭和焦急的神情,
我疑惑:為何她對孩子如此用心,我卻從未感受到那份愛?
如果她知道是我耽誤了她給林源過生日,恐怕會更加憎恨我吧。
終於,在她不顧一切的車速下,她趕回了家。
我跟著她回到這個久別的家,它竟如此溫暖,如此親切。
自從哥哥去世後,媽媽便拋下我,獨自在城裏生活。
這間小屋,兩室一廳,一間是媽媽的,一間是林源的,而我,似乎沒有容身之地。
記得那年夏天,我考上大學後,來城裏找媽媽和弟弟,想聽聽她對我未來的建議。
然而,進門後,我卻被忽視,林源也躲在房間裏不願見我。
我尷尬地坐在沙發上,媽媽隻給我倒了一杯水後便匆匆上班。我獨自在悶熱的客廳,對著黑屏的電視發呆。
唯一吸引我的,是電視櫃上那個搖頭的小貓擺件。
晚上,媽媽下班帶回許多菜,我以為她終於接納了我。
我熱情地幫她摘菜,但吃飯時才發現,那些都是林源愛吃的。
原來,被愛的孩子不需要多優秀。
而我,連一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那一晚,我在沙發上湊合了一夜,第二天便匆匆回到姥姥身邊。
如今,同樣的場景,同樣的房子,被愛包圍的依舊是林源。
我仿佛是個孤魂野鬼,窺視著別人的幸福。
媽媽為林源戴上生日帽,歡快地唱著生日歌。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是菲菲姐的聲音,帶著哽咽:“林姐,我已經把軀幹部分的屍塊拚好了。是位女性,年齡在18~0歲左右。您有空回來為她屍檢嗎?”
我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因為我也曾經曆過那些非人的折磨。
那些被活生生割下的肉,還有被活剝的臉皮,我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皮肉被剝離的聲音。
最終,我無法忍受那種痛苦,凶手便給了我一個痛快,將我的頭顱砍下,裝進了黑色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