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親愛的哥哥的忌日,也是他的生日。
每年此刻,我都會精心挑選一份生日禮物,贈予我那同為今日生辰的弟弟,他雖非我同母兄弟,卻是媽媽領養的寶貝。
然而今年,這份飽含心意的禮物,恐怕再也無法親手交予他們了。
歹徒強迫我給媽媽撥通電話,承諾隻要她接聽,便放我離去。
我撥了一次又一次,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應答。
或許是那惡徒尚存一絲良知,他給了我無數次的機會,終於,媽媽接起了電話。
“別再打來了!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失望。
“你要還是個人,就去死吧!”媽媽的話語如同尖刀,刺入我心。
最終,我未能逃脫那惡徒的魔掌,他殘忍地將我肢解,裝入黑色的塑料袋中,遺棄在媽媽每日必經的路上。
一輛疾馳的黑色轎車在路麵顛簸,是因為它無情地碾過了某個物體的身體。
在幾輛車的連續碾壓下,那黑色的塑料袋終於不堪重負,破裂開來,露出了裏麵駭人的猩紅血肉。
遠處開車的母親,早早地察覺到了這片異常的汙穢。身為法醫的她,立刻警覺地下車查探這灘不明物。
黑色塑料袋裏的血跡雖不刺眼,但大小不一的肉塊卻讓她心生警覺。她迅速撥通了警隊的電話,王隊長火速趕來。
“我剛剛發現了這具屍體,但具體的死亡時間還需進一步調查。”母親冷靜地向王隊長報告。
“先帶回警局詳細檢查。”王隊長指揮隊員在這條路上仔細搜查。
最終,他們找到了十個類似的包裹,全部被送到了屍檢台上。母親戴上手套,用夾子仔細地撥弄著這些破碎的遺體。
她的助手菲菲姐在一旁輕聲說:“林姐,你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今天是林小源的生日,要不您早點下班,剩下的工作我來處理吧。”
母親放下夾子,苦笑了一下:“那真是太好了,菲菲,謝謝你。”
“王隊長說目前找到的屍塊還不完整,現在進行屍檢可能意義不大。”
“菲菲,你先試著把屍塊拚一下,等我給小源過完生日,就立刻回來加班。”母親說著,摘下了手套。
然而,母親啊,您知道嗎?那些破碎的屍塊,是我啊!您隻要稍微多看一眼,就能認出是我。但您嘴角的笑意告訴我,弟弟的生日更加重要。
今天是弟弟的十八歲生日,也是哥哥去世十年的忌日。那年我七歲,哥哥十二歲。
剛上小學的我,看到同學們在生日時互送禮物,也想給哥哥一個驚喜。
於是我偷偷跑出去,想給他買一件特別的生日禮物。
當我滿心歡喜地拿著禮物回到家時,卻發現哥哥不見了。
我焦急地跑到廚房問媽媽:“媽媽,哥哥去哪兒了?”媽媽一邊清洗著哥哥最愛的雞翅,一邊回答我:“他等你半天沒回來,就出去找你了。你看,你想給哥哥驚喜,他卻在擔心你。”
我高興地跑進哥哥的房間,把禮物放在他的桌上。
但直到午餐都涼了,哥哥還是沒有回來。
我拉著媽媽出去找,卻在橋邊發現了一輛翻倒的小貨車。
車內的人已經離世,而在草叢中,我看到了穿著紅衣服、臉色慘白的哥哥——林衫。
媽媽看到哥哥的瞬間崩潰了,她慌亂地抹去哥哥臉上的血跡。
我緊緊拉住他的手,想喚醒他:“哥哥,你醒醒,我給你買了禮物,是你最喜歡的孫悟空!”但媽媽卻突然推開我,憤怒地指責我:“都是你!要不是你,你哥哥會死嗎?”
“都是你自作多情買那個破玩具,哥哥都是被你害死的!”
媽媽的這句話,像一把尖銳的刀,深深地刺入我的心中,成為了我二十多年來無法擺脫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