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聽了他的話我一陣暈眩，堪堪沒站穩，反應過來後，我大口喘著氣，猛地甩開了男人的手，緊緊抓住了丈夫的胳膊。

“他說的是真的？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能...啊！”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巴掌猛地落在了我的臉上。

“你是老子買來的，自然由老子說了算，本想靠你生個兒子結果你給我生了個賠錢貨，還整的以後不能生育了，我養著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有什麼用，現在我就要你用身體把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全還清！”

至此我算是聽明白了，丈夫想讓我替他賺錢。

自上次暈倒後我就被診斷出沒有了生育能力，他們都知道，隻有我不知道。

他們早就計劃好讓我成他們賺錢的工具，所以前一陣才會對我那麼好，養好了身子才能更好地接客。

而婆婆聽到我的動靜就會來看我，不是因為關心我，而是看著我怕我跑了。

我隻當我的身體是自己的籌碼，卻忘了自我被賣給他們那天起，我的身體隻能是他們的籌碼。

反應過來後我趕緊爬到丈夫的腳邊，我哭著，眼淚裏滿是慌張：“我可以自己賺錢還你，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我邊說邊朝他磕頭，不一會我的額頭就一片紅腫。

他搖了搖頭：“我等不了了！”

說完他決絕離去，我絕望地匍匐在地上，止不住地抽噎。

第二天我渾身青紫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爭吵。

“你這給打成這樣必須加錢！”丈夫的聲音。

“真晦氣，要不是她反抗太激烈，我能下這麼重的手嗎？”昨晚那個男人的聲音。

之後便是聽不清的混亂，我艱難翻過身體，摟住女兒，無聲地落下了淚。

昨天晚上我被侵犯的時候，女兒就在旁邊，她被粗魯地動靜嚇得大哭，那一刻，我所有的自尊全都化成了腐爛的淤泥，永久的沉到了最肮臟的沼澤地。

我感覺我已經死了。

之後我的房間徹底淪為了全村男人的歡樂天堂。

我的身體逐漸被折磨地不成樣子，我身體的價格也不斷的下降。

丈夫和婆婆絲毫不避諱地站在我的床前和客人討價還價。

五十，四十，二十，在我完全不能動的時候，我的價格終於變成了穩定的十塊。

價格下來了，什麼人都能消費地起了。

就連路過的流浪漢，都能掏出全部身家。

這天身上的流浪漢終於結束離去，我才意識到我好像很久沒聽到女兒的哭聲了。

我艱難轉過頭，身邊早已沒有了女兒的身影。

我著急不已想大喊大哭，喉嚨裏卻隻能發出嘶啞的嗚咽聲。

婆婆捂著鼻子走進來打掃衛生，我衝著她嗚咽地叫，她斜著眼打量我：“孩子給賣了，誰讓你不爭氣......”

她不斷地嘀咕著，我的大腦一陣轟鳴，氣憤，難過，自責一瞬間湧上心頭。

他們怎麼能把我的孩子給賣了？我的孩子被賣了我竟然絲毫沒發覺！

最終，我回歸了絕望。

之後我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雖然便宜，可客人卻越來越少。

他們怕我死在他們身下。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靜靜躺在床上，我像一條死魚，我已經絲毫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了，僅留的一絲嗅覺提醒我我還活著，我不斷吸允著自己身體上的陣陣惡臭，氣若遊絲。

外麵鄰居家女主人的謾罵聲準時傳來，我聽的斷斷續續。

鄰居家的男主人不止一次來我這，女主人不敢罵她，隻敢罵我。事實上村子裏的女人都罵過我。

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我的內心已經毫無波動。

沒一會兒我的眼前出現了綽綽的人影。

我都快死了，還有人來。

丈夫的聲音：“十塊，一分也不能少！”

陌生的聲音：“她都快涼了，不行！”

最終對話落在一句響亮的：“兩塊就兩塊吧“，房間裏再沒了聲音。

男人的身體靠近，我這才看清他的長相。

是村子裏德高望重長老級別的老人，朱先生。

之前，我就經常看到他在我的房門前徘徊，我還以為他是看不得我被這樣對待，還偷偷向他求救，他卻看了半晌最後歎了口氣甩袖離去。

沒想到他隻是也想得到我。

這個村子沒救了，我也沒救了。

我暈了過去。

意識迷離中，我感覺到了我的身體開始騰空，接著一顛一顛地往外走去。

我知道，他們打算把我扔到村外的河裏。

前不久村長曾來過我的房間，當時婆婆和丈夫還有點心虛地給我擦了擦身體，蓋上了被子。

沒想到村長的第一句話卻是：“她這樣死了怨氣大有可能變成厲鬼，我有辦法解決，死後把她扔到村外的河裏就行。她失足淹死，我們都免了麻煩。”

丈夫愣了一下接著對村長千恩萬謝。

我隻恨不得當場變成厲鬼，將他們全都撕碎。

可沒有機會了。

被扔進了河裏，我就再也變不成厲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體被高高揚起，然後猛地被扔進了河中，隻聽撲通一聲，我與世界徹底斷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