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說完丈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婆婆應了一聲，然後看著地上的杯子碎片，不停地碎碎念：“可惜了......”

在她眼中，孩子還不如這個杯子值得憐惜。

說完她也離開了屋子。

我想追出去，卻發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如墜冰窖。

丈夫在這個家裏一向是說一不二的，他說要把孩子賣了，就肯定會賣。

剛生完孩子沒幾天，婆婆就將我從床上拽起去幹活。

數九寒天，白天我背著女兒在寒風中幹各種活，晚上我則是主動爬上了丈夫的床。

背著女兒是迫不得已，我害怕在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把女兒偷偷賣掉，晚上爬上床是因為這是我能想到的保住女兒的唯一辦法了。

我還年輕，我還能生，隻要盡快懷上孩子，我或許能有提要求的權力，讓女兒留在我身邊。

身體就是我唯一的籌碼。

別忘了，我叫小蓮，還記得當初婆婆喜笑顏開地將我領回家，跟我說：“以後你就叫小蓮了，蓮花漂亮，蓮蓬多子......”

我一定能生男孩的。

這天我照常背著女兒去河邊洗衣服，回來就看到婆婆倚在鄰居家的門框上一臉慈愛地逗弄著鄰居婆婆懷裏的嬰兒。

丈夫則是和隔壁的男主人坐在門口打著撲克牌，或許是贏了些錢，他喜笑顏開的，煙鬥都放到了一邊不嘬。

我低著頭默默路過，餘光看到婆婆正朝我翻著白眼上下打量。

我頭低的更低了些，隻想快點路過。

鄰居似笑非笑地聲音卻突然響起：“那不是你家小蓮嗎？小蓮，過來玩啊。”

我頓住腳步怯懦地回複她：“不了，我還要晾衣服......”

鄰居卻故作擔心打斷了我的話：“呦，這剛生完孩子怎麼能幹這麼重的活呢，張姐，我家孩子有啥可看的，趕緊照顧你家孫子去吧......”

說罷她誇張地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故作懊惱。

“你看我這記性，孫女，是孫女！”

婆婆臉都綠了，丈夫剛才還喜笑顏開的表情此時也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看。

鄰居一家哈哈大笑，我心裏直打鼓，恨不得衝上去用手裏的衣服挨個堵住他們的嘴。

丈夫將手中的撲克牌狠狠扔在牌桌上，抄起煙鬥黑著臉進了屋。

“回家！”

鄰居的玩笑都將變成落在我身上的拳頭，果然，剛回到家我還沒將衣服放下，丈夫的拳打腳踢就到了我的身上。

我抱住頭，護著女兒，忍受著他的虐待。

打完我他轉身出門喝酒去了，把我一個人關在了柴房，罰我麵壁思過。

一天沒吃東西，回來又被打了一頓，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懷裏的女兒大哭，我強撐著身體將最後一點奶水喂給了她，之後我就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在溫暖的床上，旁邊是熟睡的女兒，丈夫和婆婆微笑著站在我身邊，看著她們的笑容，我疑惑不已。

是夢？

我撐著身體做起來，身體的疼痛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丈夫一把握住我的手率先開了口：“好好休息，多補補身子。”

說著，婆婆就從旁邊端來了一碗我做夢都不敢夢的雞蛋羹。

怎麼回事？

我雖心下疑惑，卻也實在是餓的不行，我端過雞蛋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餘光處，我看到了婆婆往我的肚子上看了好幾眼。

肚子？難道說，我懷孕了？所以他們才對我這個態度？

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其它原因了，我懷孕了！

我心下也有些激動，女兒暫時安全了！

此後一段時間，我得到了很好的照顧，身體也逐漸恢複。

這天晚上，我吃完晚飯照常準備睡下，丈夫卻突然跟我說了一句：“去洗個澡吧。”

我皺眉，現在懷孕了，他還要和我圓房？

我想問問他什麼意思，他隻給了我一個命令的眼神，有一段時間沒看到這種眼神了，我嚇了一跳，還是聽話去洗了澡。

我隱隱覺得不安。

洗完澡我剛進房間，就看到床邊坐著同村的一個老光棍。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衝上來一把把我按在了床上，接著用力撕扯我的衣服。

我心裏一驚，趕緊大聲呼救。

“救命！”

平常我稍微有點動靜婆婆就立即趕來，現在我都快喊破喉嚨了，外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情急之下我隻能大喊一聲：“我懷孕了！”

身上的男人果然停下了動作，我正打算趁機逃跑，門卻被一腳踹開。

丈夫火急火燎地跑進來：“別聽她瞎說，她沒懷孕......”

我的大腦轟的一聲，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著急解釋地男人。

我聲音顫抖：“什麼意思？”

丈夫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旁邊的男人邊伸手摸上我的臉：“還能什麼意思，你男人把你賣了，一次五十，真他媽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