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常年纏綿病榻疾病纏身,時常羨慕妹妹能蹦能跳的健康身體,我卻隻能終日坐在輪椅上連療養院也出不了。
父母用昂貴的藥物吊著我的殘命,親戚勸父母放棄我這個累贅,他們還有妹妹這個健康的孩子,但父母始終不同意的嚴詞拒絕。
我曾以為除了我病弱的身體,我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存著這樣的心思,父母把我推到台前當作愛心宣傳挽救公司形象獲得他人可憐的時候,麵對公眾帶有同情意味的打量眼神,強忍著心裏的不適,我也照樣配合的做了。
我拖著日漸病重的身體參加一次次的活動,卻死在療養院的一場大火裏。
我看著妹妹在我的墓碑前哀哀哭泣。
我很想伸出手來摸摸她的頭安慰她卻從她的身體中穿透了過去。
卻聽到妹妹撫在我的墓碑上輕輕的歎了一聲「姐姐,你終於死了。」
我驟然頓住。
她還在繼續說著。
「姐姐我真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變得這麼的好呢。」
「你不知道吧,爸媽綁定的那東西,是叫係統吧。寄生係統。」
「選擇一個孩子反噬雙倍的壞運氣,另一個孩子獲得所有的幸運。」
「你並不是天生多災多病,你隻是被犧牲的那一個罷了。」
後麵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
怪不得,怪不得。
我終於明白。
為什麼我從小體弱多病妹妹卻健康活潑。
為什麼我從小愚蠢笨拙妹妹卻聰明伶俐。
為什麼我從小黴運纏身妹妹卻好運連連。
我回過神來,妹妹還在繼續說著「姐姐,咱們姐妹一場,那場大火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了。」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一個高級的私立療養院會突如其來的出現那一場大火。
我的靈魂跟著妹妹飄回家,我看著一向和藹可親的父母眼中滿是利益,他們拿著我生命最後一場演出的噱頭賺的盆滿缽滿。
我看見乖巧聽話的妹妹拿著這些用我的血肉鑄成的錢隨意揮霍,將我生前做過的所有公益項目全部撤資取消,她說「這些錢還不如給我買個包。」
孩子渴望上學的夢想,孩子希望來救命的錢在她心裏隻不過是一個包包。
她之前分明說過「姐姐真是天使,這些孩子也會感謝你的。」
眼前的迷障如海水般退去,我終於明白為何父母隻用昂貴的藥物吊著我的命卻不在意我治病時的痛苦,妹妹為何總是用可憐的目光看著我。
我看著妹妹將我棺木的暗釘狠狠釘死,帶著股狠絕的意味。
「姐姐,下地獄吧。」
她尖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閉上了眼睛。
我這一生,成為別人手中玩弄的棋子。
棋子的命運,生來就是為了犧牲。
如果重來一次,我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到這種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