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為延長壽命,任我血流而亡,妖尊卻抱著我的屍首雙眼泣血。
修界有人謠傳我是仙人後嗣。
血可生白骨,更能延年益壽。
將我養育長大的宗門長老們,因此將我困在陣法裏。
他們割開我的四肢,貪婪的吮吸著淌出的鮮血。
唯有殊死搏鬥近百年的死對頭妖尊墨殷,拚著經脈具斷隻為救出我的屍首......
重來一世,我直接找上了妖尊的洞穴。
“墨殷,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自小就在玄陽宗長大。
師尊和長老們都對我嗬護有加。
我萬萬沒想到,他們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謠言。
對我布下了重重陷阱,隻為得到我的一身血肉。
我慘死在那個秘境中,血肉模糊,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肉。
利刃隔開手腕的觸感,曆曆在目。
醒過神時,便又回到了玄陽宗的後山。
“師妹,師尊這次傷的嚴重,還缺一味最重要的藥引。”
白衣翩翩的大師兄莫豐羽立在我身前。
一臉愁容,甚是擔心師尊身體的模樣。
我那當了幾百年掌門的師尊,修為許久不見長進。
前幾日,強行突破失敗,更是傷了根本。
我剛緩過神便見到他在這裝模作樣。
手中的劍嗡嗡,險些脫手出鞘。
莫豐羽前世拿著我送給他的匕首,笑著割下了第一刀......
“既然師尊憐惜師妹,那便由我代勞。”
“師妹莫恨我等,你這身血脈與其獨享,不如造福整個修仙界,待師尊等飛升,必尋得你的轉世好生照料。”
我當時好似直接一口血痰吐在了莫豐羽臉上。
不曾想失血過多,慘死在秘境裏的我。
居然擁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莫豐羽不知我心中所想,還在步步將我引入陷阱。
“這藥引隻有師妹能取來,若缺了這藥引,師尊怕是有性命之憂。”
我心裏門清,卻還是按照莫豐羽所想問出了那句話。
“最後一味藥引是什麼?我去替師尊取來。”
見我如他所願,掉進了陷阱,莫豐羽那俊秀的臉龐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最後一味藥引,是蛇妖墨殷的——尾鱗。”
前世,我聽師兄這般嚴峻的和我說道。
我想也沒想提起劍便衝到墨殷的洞府。
墨殷修煉近千年,貴為妖尊,他的尾鱗哪是那麼好取的。
我拚的兩敗俱傷,才終於一劍削去墨殷尾尖的鱗片。
卻不曾想,這一劍親生將自己送上死路。
那尾鱗哪裏是什麼藥引,分明是困住我陣法的中樞。
畢竟,作為這修仙界最頂尖的天才,隻有妖尊墨殷,能夠隱隱壓我一分。
這一世,再次聽到他這般講。
向來冷淡的我,難得得露出幾分笑意。
“師兄莫急,等我親手將他取來。”
“你們,在宗門裏等著便是。”
說完,我攜著自己的本命劍,迫不及待的衝向妖界——墨殷的老巢。
前世,墨殷莫名渾身鮮血的出現在秘境中。
那秘境是師尊為的無人打擾,費了許久的心思才找到的。
墨殷硬扛著禁陣打開秘境闖了進來。
那時我已奄奄一息,無力的瞥了墨殷一眼便垂下了腦袋。
墨殷渾身黑氣纏繞,神若瘋癲,雙目泣血的摟住我的屍首。
他拚著天雷的壓製,燃燒血脈之力,生生將那數十個執刀人虐殺在秘境之中。
之後墨殷重傷到維持不住人形。
我殘缺的靈魂漂浮在半空中。
看著墨殷化作蛇形,將盛著我屍首的冰棺愈纏愈緊。
思慮間,我人已至妖界。
墨殷洞府前的看守的小妖們,見到我,皆是一副緊張的模樣。
“你你你.....你來幹嘛!”
也不怪他們緊張。
曾經我每每到妖界,都會將這妖界鬧的天翻地覆才會離開。
修仙界對修成人形的妖,偏執已久。
傳聞妖,要食下百人的心頭血,方能成型。
因此隻要有妖,現身凡間,必定引來無數正道之人追殺。
死在我劍下的妖,更是數不勝數。
也隻有墨殷,能和我鬥的難舍難分,數次從我劍下逃脫。
“叫你們老大出來。”
我隻身立在墨殷洞府門前,渾身僅帶了一柄本命劍。
和墨殷鬥的久了,兩界的人妖皆默認我們是死敵。
又有誰能想到,最後竟是墨殷拚的經脈皆斷,隻為替我報仇。
半晌後,墨殷臭著一張臉,走了出來。
“陸雲溪,要是沒打夠本座晚些再陪你打一場,現在別打擾我睡覺。”
我想起來了,前不久我才和墨殷大戰一場。
我毫發無損,倒是墨殷差點沒被我砍斷一條胳膊。
想來現在傷勢還未痊愈。
我看著墨殷那隱隱有些慘白的臉,笑著道。
“墨殷,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