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桂花糕許是糖放少了，有些幹，噎人。

就像現在我與林羽的關係。

拜堂時我蒙著蓋頭什麼都沒看見，如今摘了蓋頭，忽然覺得窘迫。

我拿起盤中最後一塊桂花糕，猶豫了一下，遞給一旁一直盯著我的林羽。

“你吃嗎？”

他哈哈大笑，將我手折回去。

他不吃。

我心安理得地吃完，又喝了幾口茶水，問他：

“洞房嗎？想必侯爺夫人也想要你我趕緊給林家留個後。”

他又笑開。

笑著笑著又咳了起來。

又是彎腰又是捶心口，臉都憋紅了。

看他這樣，我有些無措，也更加緊張。

我小心替他拍著背，小聲說：“你要小心些，別咳死了。”

“你......你......你可真是......”

他顫著手指著我，我趁勢將他攙扶到床上，有些沮喪。

“洞房的事還是改天再說吧，我怕你死於馬上風，那我這輩子就完了。”

林羽一口氣沒上來，又咳得驚天動地。

“公子，可要叫大夫？”

門外候著的人急切出聲，林羽攥緊我的手，揚聲回：

“無事，退下吧。另外，跟老爺夫人通報一聲，就說我很喜歡薑秀秀。”

我瞪大了眼睛。

他朝我眨眼，攬著我倒入棉被中。

他的手很涼，落在我腰上，冷得我一激靈。

可他半天沒有下文，我欲言又止，他沉沉歎氣：“我體弱，洞房的事改天再說吧。”

我點頭。

他便伸手輕拍我的背：“我睡不著，秀秀，你會講笑話嗎？”

我娘給我講過很多笑話，但我覺得大都不好笑，因為她每次笑著笑著就哭了。

我想了半晌，說：“我給你背九九乘法表吧。”

我記不清我背了多少遍。

本意是用來哄他，最後卻是我先有了困意。

入睡前一刻，我隱約聽到他一聲喟歎：

“......小羽，我好像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