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奮力掙紮,兩個高大的男子死死按住我,冰涼的刀片貼著我的頭皮,一寸寸劃動。
我不敢亂動,怕下一秒那刀片就會割破皮膚,隻能像待在是羔羊那般,看著留了四年的長發一點點地掉落。
不用看我也知道,那光禿禿的頭皮之上,一定橫跨著一個醜陋而很長的傷疤,那是和丈夫去旅遊時,一不小心摔倒造成的。
那時的我為了縫合傷口,也是這樣剃去了一半的頭發,躲在丈夫的懷裏哭,丈夫安慰我,等頭發長出來了,就沒人看見得見了。
可是現在這傷疤被人無情地揭開了。
“你們看,她頭上的傷疤!”
薑可可興奮地看著那個傷疤,頭頂響起了無情的嘲笑。
“怕不是她勾引上一個男人的時候被人老婆抓的吧?哈哈哈,果然是一個小醜!”
我和丈夫相愛過的傷疤,被他們說得如此不堪!
我渾身顫抖,開始無比想念丈夫還在的日子,他告訴我,任何時候,一定要生命第一。
惡意刺激著我敏銳的神經,我壓抑住身體本能的害怕,淚水湧了出來,懇求道:“你要......求求你,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求你放了我......”
“我三十八歲了,抽屜裏還有韓左的領養證明,你這麼對我,韓左不會放過你的!”
薑可可目光一凜,“你這個家庭破壞者還想動搖我的地位!”
她左手一用力,手上的刀片瞬間劃破已經痊愈多年的傷口,她還覺不夠,正要再用力,忽然,她兜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薑可可掃興地一甩滴血的刀片,掏出電話一看,瞬間表演了一個川普變臉。
她一撩頭發,接起電話,甜甜地笑道:“左左啊,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是韓左!
我眼前一亮,張嘴就喊:“左左!是媽......唔!”
薑可可的手下眼疾手快用紙團塞住我的嘴,我奮力掙紮,這是我唯一可以逃生的機會!
“嗯嗯,我知道啦,我明天就陪你去看媽媽。人家這不是在為了見未來婆婆而準備嘛。”
薑可可甜膩地接著電話,垂眼冷冷看我一眼,毫不留情地踹我一腳。
那一腳正中我的肚子,我疼得悶哼一聲,全身蜷縮在一起。
我祈禱著左左能聽到我的聲音,電話裏,左左的聲音依稀傳來——
“可可,你那邊怎麼這麼吵呢?我怎麼聽到了別人叫我的名字?”
我眼前一亮,左左發現不對勁了嗎!
“沒什麼,我看電視劇呢,主角跟你同名呢左左。”
薑可可笑著解釋,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以示警告,那頭,她完美扮演了甜心女朋友的角色,“這個劇還挺好看的,是你喜歡的懸疑類型。”
薑可可看向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陰冷掛上眉梢,目睹一切的我,想起平時兒子在我麵前說他女朋友溫柔善良,隻覺諷刺。
她緩緩彎下腰,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目光冷冽,“左左,你知道嗎,這個懸疑劇啊,有一點血腥,這個女主在拷問反派,為了打成目的,要拔反派的指甲呢!”
她目光落在我的手上,那裏有我花了八千,耗了美甲師整整七個小時才完成的美甲。
“人家真的不忍心看呢左左,好害怕。”
直覺告訴我她絕不是說說而已,我收緊拳頭,努力把指甲保護在手心,卻被她無情地,一根一根地掰開。
我驚恐地看著旁邊兩人手中的東西。
老虎鉗......
她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人家這不是為了迎合你的審美嘛,好啦好啦,人家答應你,下次不看了。”
“啊!”
紙團也沒堵住我喉嚨裏發出的尖叫,老虎鉗夾著我的指甲猛地一拔,鮮血流了下來。
我瞬間疼地出了冷汗,十指連心,這是我畢生從未感受過的疼痛。
電話那頭,左左聽著我撕心裂肺的叫聲,微微一笑,“是有點毛骨悚然,記得把劇推薦給我。”
“好的左左!”
薑可可嘟了嘟嘴,“那就這樣,人家追劇去了,掛啦!”
“嘟——”
電話在我絕望的目光中,倏地掛斷了,我看著薑可可臉上得意的笑,明白了。
我錯過了,能夠逃生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