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夜未眠,終於抵達警局,看到了我親愛的女兒。
她再也無法用那甜美的笑容迎接我,用稚嫩的聲音叫我爸爸。她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停屍床上,皮膚上的屍斑如同冰冷的印記,刺痛著我的心。
我顫抖著雙手,緩緩掀開覆蓋在她臉上的白布。
那一刻,我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跌坐在地上,淚水無法抑製地湧出。
法醫告訴我,是煤氣未關導致的一氧化碳中毒。
我調出昨天的監控視頻,仔細查看。畫麵中,女兒還在我離家前甜甜地叫我爸爸,依依不舍地拉著我的手。
我反複叮囑妻子要照顧好她,因為自從女兒滿月後,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照顧她。
妻子一心撲在自己的藝術上,對女兒的照顧顯得心不在焉。
視頻中,我離開家門後不久,妻子就提著愛心餐匆匆離開,留下不到三歲的女兒獨自在家。
女兒不舍地拉著她的衣角,她卻冷漠地扯開女兒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更令我痛心的是,她離開時竟然忘記了關煤氣。
我看著監控中的女兒,孤獨地在客廳玩耍,不時望向門口,期盼著父母的歸來。
然而,直到煤氣泄露的氣味彌漫整個房間,女兒開始呼吸急促,最後昏迷倒地,妻子都沒有回來。
女兒的遺體很快被火化,嶽父嶽母得知消息後悲痛欲絕,趕到火葬場。
他們看到小小的骨灰盒時,幾乎哭到崩潰。
我疲憊不堪地站在一旁,麵對嶽母的質問,我隻能苦笑。
“去問李欣然吧。”
說完,我緊緊抱著女兒的骨灰盒,步履蹣跚地離開了。
在女兒被推進火爐之前,我曾給李欣然發信息,告訴她女兒即將火化。
如果她還有一點良心,就過來看最後一眼。
然而,她卻不相信我的話,甚至發短信罵我。
我看著那些消息,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我抱著女兒的骨灰盒,坐上了出租車。
目的地不是家,而是李欣然為金毛金寶舉辦的生日宴會。
監控顯示,她昨晚曾回家一趟,卻沒有發現女兒不在。
她甚至打電話過來質問我,對我充滿了不耐煩和懷疑。
當我走進生日宴會廳時,大廳的投影上正在播放李欣然和何澤為金寶拍攝的寵物寫真。
整個宴會廳布置得溫馨浪漫,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他們的婚禮。
李欣然牽著那條神氣的大黃狗,看到我時眉頭緊鎖,語氣不善地說。
“顧彥你來幹什麼!我警告你別想搗亂!”
我越走越近,懷中的骨灰盒暴露在眾人麵前。
那一刻,整個宴會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