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得知那個消息,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將我擊垮,我無力地癱倒在機場大廳的冰冷地麵上。
四周人潮湧動,每個人的目光都投向我,帶著不解和疑惑。機場的服務人員迅速走上前來,關切地詢問我是否需要幫助。
但我的視線已經模糊不清,大腦一片混亂,無法回應。
我想起女兒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她成長的每一個瞬間都曆曆在目。
從她蹣跚學步,到第一次甜甜地叫我“爸爸”,每一刻都充滿了歡笑和溫暖。
昨天離家前,她還緊緊地抱著我的手臂,眼中滿是不舍,撒嬌著說想要吃棒棒糖,不願我離開。
然而,僅僅幾個小時後,她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躺在那個冰冷的停屍房裏。
不知不覺間,淚水如泉湧般從我眼角滑落,濕潤了整個臉龐。
就在這時,手中的電話突然響起,我機械地拿起電話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傳來妻子熟悉而又不耐煩的聲音。
“顧彥,你又在幹什麼?打這麼多電話,不知道我很忙嗎?”
我聲音顫抖,幾乎無法發聲。
“欣然......小雅她......她出事了。”
我的聲音充滿了悲痛和絕望,連路過的路人都忍不住投來同情的目光。
然而妻子卻似乎並不相信我的話,她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顧彥你夠了!小雅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咒她!”
“你就是心眼太小,看不慣我和阿澤在一起,非要想方設法把我逼走是吧!”
她的話語像刀一樣刺入我的心頭,讓我更加痛苦不堪。
我忍無可忍地掛斷了電話,心中的悲痛和憤怒交織在一起。我掙紮著站起身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走向服務台。
“請給我一張最快去S市的機票。”
我要回去見女兒最後一麵,無論如何都要陪在她身邊。
上飛機前,嶽父嶽母打來了電話。
“顧彥啊,欣然朋友圈是怎麼回事?”
我這才發現妻子剛剛發了一條朋友圈。
照片中她和一個男人親密地站在一起,笑容滿麵地抱著一隻大金毛。
那是我和她大學時一起養的小狗金寶,他們分手後還時常以探望狗狗為借口見麵。
看著那些照片,我的心已經麻木得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我現在隻想回到女兒身邊。
問問她一個人在家時是否害怕、是否孤單。
我麵無表情地掛斷電話,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隨著飛機衝上雲霄,我回到了S市,回到了女兒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