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將那毛子的事告訴師傅,師傅臉色一變,一槍杆子後搗,搗的我胸口發悶,倒退幾步。
師傅說:“那哪是毛子,那他媽是熊。”
“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冬天肯跑出來的熊全是餓的急眼的,他沒攻擊你,想必是看到了你背後的槍以及小黑。”
師傅解釋,熊是一種極其聰明狡猾的動物,會站立背對人,裝出人的樣子,然後等人過去後,就一巴掌拍倒活吃了。
隻是我拿著槍,這幾年盜獵者盜的熊多,存活下來的熊知道槍的厲害,才走的。
之所以站著走,也是怕我在它背後放冷槍。
聽師傅說完,我心有餘悸,一身剛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若是熊不管不顧衝過來,僅憑小黑和一把單發小口徑獵槍,還真不是熊的對手。
既然我僥幸逃脫,師傅也沒有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隨即,我問師傅師母發燒怎麼辦。
師傅歎了口氣:“大雪封住了路,僅憑我們那輛沒有做雪防的車是不行的。況且你師母還發著高燒,一旦感染風寒,後果不堪設想。”
師傅在屋內來回踱步,眉頭緊皺,最後說:“這樣吧,我徒步去最近的村莊找醫生,叫他到這裏給你師母治病,你在此照顧好師母,我最多明天就回來。”
我點點頭。
一直等到黃昏,師傅還沒有消息,我就給那村裏的村辦公室打了電話。
結果無人接聽。
我暗暗念叨,師傅是不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黑夜逼近,溫度也是越來越低,我守在師母床頭,昏昏欲睡。
忽的,我想起師傅的囑托,感到屋內有些寒冷,便去拿了幾根柴火放在爐子裏燒。
就在這時,我聽到門外有人敲門。
心頭頓時生出驚喜,定是師傅回來了!
可在那敲門聲又響起幾次後,我忽覺不對。
此敲門聲是嗤嗤嗤的,聲音不是十分強烈,卻很悠長。
而師傅平時敲門聽起來是篤篤篤,篤篤篤,聽起來節奏感強,有種穿擊進門內的衝勁。
這是因為我們地處廣寒地區,屋外寒冷,人著急進門,敲門才跟火跟屁股後邊燒似的。
此後,我越細想越覺得不對。
細細聽來,那敲門聲是在門上方門框的位置。
可師傅一米六五的身高,門足有兩米,除非手臂打直,否則怎麼可能敲門聲響位於門框的位置。
況且,晚上路麵結冰,那時路邊可不像現在有路燈,漆黑一片,師母患的不是急性病,所以沒必要晚上緊趕回來。
事不尋常,必有貓膩!
不是師傅,那就可能是歹徒或者盜獵者了。
若是歹徒還好,最多手持凶器,可要是盜獵者,他們本就和護林員有仇,手裏還有槍、
臨走時師傅要我好生照顧師母,保護她的安危。
我咬緊牙關,瞥了一眼師母,她還在沉睡,我小心翼翼走到角落,拎起獵槍,打開保險,槍口對準木門。
為了通風,木門中上中心處有一孔洞,打了鏡框,嵌入鏡子。
木屋內部幹燥悶熱的時候就打開來。
現在冬季來臨,不需要用到它,便用一張報紙糊了上去。
現在,我要將它打開,看看門外到底是個何等事物。
敲門聲還在繼續,我躡手躡腳靠近,在嗤嗤嗤,嗤嗤嗤的敲門聲音空檔時,我手貼近鏡框,從邊角處,猛地撕開報紙。
說時遲那時快,報紙撕扯掉的刹那,那鏡子倏地破碎,一隻巨大的,毛茸茸的熊掌伸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