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三人沆瀣一氣,同仇敵愾的樣子,倒顯得我像是什麼妖魔鬼怪一般。
以前如果看到他們圍著舒凡轉,我指定會大吵大鬧。
現在真沒那種興致了。
我平靜無波道:“燒完東西,我馬上就走。”
“你在燒什麼東西?”路澤安拿一種‘你又在作什麼妖’的眼神看向爐子。
殘留在最上邊的照片露出一角,隱約看清是我跟他的一張生日合照。
我正對著蛋糕許願,他臉上帶著笑,滿眼都是我。
路澤安愣了一瞬,突然很惡劣地吼道:“好,你夠硬氣,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了,你之前住的房間,我已經給舒凡住了,以後你再想來住,隻能睡我家的狗窩。”
“你高興就好。”
從我決定離開的那一刻,我和他哪裏還會有以後?
謝星燃也跟著冷笑,“我的公司已經不需要你了,我聘請了凡凡當我的秘書,如果你求我,我會考慮讓你留下來當保潔阿姨。”
我無所謂道:“我已經給人事部遞了辭職信。”
謝星燃家境不好,剛畢業打算創業那段時間,舉步維艱。
要資金沒資金,要人才沒人才。
是我不忍看他失敗,給他投了一大筆資金,又借助媽媽的人脈給他介紹了人才。
後來,我更是拒絕了媽媽讓我繼承公司的建議,毅然選擇了當他的秘書,陪在他身邊為他助力。
他的公司能有如今的成就,我自有一份功勞在裏麵。
如今用不到我了,便要一腳踢開我。
沒有人比他更無情了吧!
看著謝星燃震驚的表情,我莫名想笑。
想來是沒料到我會主動離職。
畢竟離開公司這件事,他以前也跟我提過。
但是我每次都再三懇求他,不舍得從他身邊離開。
現在他就算想留我。
也留不住我了。
所有的照片都燒得一幹二淨,我拉起行李箱,打算走。
謝星燃擋在我麵前,冷笑道:“行,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事部批準你的辭職信,你別後悔!”
“好。”
我淡漠地點頭,甚至不想多說一句話。
卻不想舒反不樂意了,她哭哭啼啼地攔著我,“知許,你不要因為我跟澤安哥和星燃哥鬧脾氣了。”
“我——”
她上前抓我,我往後退一步,她順勢坐在了地上。
很假,可是有的是人相信。
謝星燃緊張地將她扶起來,一臉憎惡地看著我。
“程知許,你他媽給凡凡道歉!”
即便我已經對他失望透頂,此刻,心裏依舊忍不住生出寒意。
這個曾經對我深情款款、無微不至的少年......
終究從我的記憶裏消散。
隻留下了這猙獰可怖的模樣。
路澤安看到舒凡流淚,一臉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裏,“凡凡,你別哭了,程知許她就是嫉妒你,嫉妒我和謝星燃對你好,才會故意找你茬的,別為這種人傷心了。”
路澤安溫柔地哄著她:“我帶你去我的私人滑雪場,教你滑雪好嗎?”
謝星燃:“對,我們帶阿凡去滑雪,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待在一起,心情就會變好的。”
我抓著行李箱的手指,緊了緊。
路澤安口中的滑雪場,是他曾經不惜花重金,專門為我建造的。
隻因我不經意的一句‘滑雪場人好多啊!要是我能有自己的滑雪場就好了’感慨。
那時候的他,將我視若珍寶。
但凡是我喜歡的,他都會殷切地捧到我眼前,隻為討我開心一笑。
哪怕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去實現。
他曾說,這是隻屬於我和他的滑雪場。
現在,為了哄舒凡開心,就那麼輕易地讓第三個人闖進了獨屬於我們的地方。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我籲出一口氣,轉身就走。
舒凡卻突然跑過來,奪走我手裏的行李箱。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尖尖的鞋跟踩了一下我的腳背,鑽心地疼。
“不許走!知許,這次你必須給我道歉。”
“把行李箱還給我。”我不耐煩跟她多做糾纏,伸手要拿回我的行李。
我根本就沒用多大力。
她卻尖叫一聲,又是一屁股栽倒在地上,“澤安哥、星燃哥,我好痛!知許,我知道你討厭我,但你這樣對我,也太過分了!”
路澤安目光一凜,不分是非,上來就朝著我踹了一腳。
謝星燃也立刻衝了過來,彎腰把舒凡抱進懷裏,震怒地瞪著我,“你怎麼這麼惡毒!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都敢傷凡凡。”
“看來之前給你的教訓還不夠,程知許,你想找死可以直接說。”
路澤安那一腳用了全力,在胸口位置,肋骨也不知道斷了沒。
每呼吸一下,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我的額上布滿了冷汗,趴在地上半天都動不了。
有血從我口中吐出,將慘白的唇都染成了血紅色。
路澤安原本急怒的神情,一下就變了。
他怔愣地盯著我唇角的紅,“知許,你吐血了,我不是......”
“你不用解釋。”我抹掉唇角的血,忍著劇痛努力站直身體,把目光轉向舒凡,“你的手段並不高明,但偏偏能騙住他們兩個,這樣看來,你們三個真是絕配。”
謝星燃也看出我被踹狠了,皺著眉說:“你都吐血了,自己打電話叫救護車吧!我和路澤安還要帶凡凡去滑雪場,等我們滑完雪,會去醫院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