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吃了一顆竹馬和天降買給保姆女兒的糖,他們就罵我餓死鬼投胎,跟個母豬一樣。
為了讓我賠罪,他們捆了我的雙手,把我一個人丟在偏僻的暗巷。
幾個陌生人嬉笑著朝我逼近,堵住我的去路。
我驚懼地掙紮著,朝還未走遠的兩人急聲呼救。
他們卻不為所動地冷著一張臉。
竹馬說:“那是凡凡喜歡吃的糖,嘴賤就要受教訓。”
天降說:“你這麼胖,他們追你,你正好可以減減肥。”
我心如死灰後,答應了父母安排的商業聯姻。
從他們的生活中徹底抽離。
可他們卻跑到我麵前,悔恨地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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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路過的外賣員好心救下的。
隻差一點,真的隻差一點......
我就要被欺辱了。
那晚以後,我變得猶如驚弓之鳥,稍微有點動靜我就控製不住地顫抖。
開始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
壓在枕下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我深吸一口氣,點了接通。
“你死哪裏去了?消失了這麼多天,還沒鬧夠嗎?”
路澤安上來就是一連串的斥責。
對於那晚我所遭遇的一切,沒有表露出絲毫的關心。
謝星燃也在旁邊幫腔,“程知許,你還欠凡凡一個道歉,要是不想讓我再找人教訓你,就趕緊滾過來道歉!”
我的心像破了一個洞,呼呼地鑽著冷風。
他們一個是跟我有著二十多年情誼,一起相伴長大的竹馬。一個是曾經捧著玫瑰花,追在我身後七年,跟我深情告白的天降。
我怎麼都想不明白......
他們會因為一個僅僅認識幾個月的舒凡,就完全變了個樣。
不過是一個保姆的女兒,不過是一顆糖,他們就狠心地把我推給一群陌生人,任由他們肆無忌憚地欺辱我。
我諷刺一笑。
不想再聽他們因為舒凡,在我耳邊無休無止的責怪和謾罵。
我幹脆掛斷了電話。
一個人的心偏了,眼就跟著盲了。
不管我解釋多少遍,他們都隻會認為是我的錯。
那就算了吧!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是一條新更的朋友圈,舒凡發的。
配文是:人要有自知之明,屬於我的,別人永遠奪不走。
下邊綴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戴著同款手鏈的三隻手。
一張是舒凡與謝星燃和路澤安親密地靠在一起的合照。
照片裏舒凡笑得很燦爛,有得意,也有炫耀。
我怔怔地盯著照片裏的背景。
那是我的房間。
是我小時候,我的竹馬路澤安特意為我準備的房間。
他曾經說,這間房他永遠會為我留著。
不管我什麼時候來,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小窩,除了我誰都不能住進來。
他在裏邊擺滿了我喜歡的家具和裝飾,還有我最愛的毛絨娃娃。
如今,他應該已經忘了自己的承諾吧?
退出朋友圈後,我目光空洞地落在窗外的夜空中,有微弱的星光在閃爍。
“媽,你希望我跟蔣氏集團的繼承人聯姻嗎?”
我給媽媽打去了電話。
“知許,媽媽的願望其實很簡單,隻希望我的女兒能嫁給對的人,後半生能衣食無憂,開心快樂。”
“媽媽知道,你大學時跟一個叫謝星燃的男生走得近,作為過來人,媽媽要告訴你,你們是不合適的,門不當戶不對,很多觀念都會產生分歧,有分歧就會有爭吵,生活很難過得如意。”
媽媽的聲音柔柔的,我聽在耳裏,眼眶一片酸澀。
我之前跟她分享過少女心事,我不否認,曾經的我,對謝星燃動過心。
還為此跟她發生過爭吵。
信誓旦旦道,謝星燃家境雖然不好,但他品學兼優,知道對我好。
如今看來,我是真的傻。
不過一杯熱水,一頓早餐,一束玫瑰,一個告白。
就這樣小小的,不值一提的付出,就能輕易撬動我的心。
“媽,我年紀也不小了,我願意嫁給蔣氏集團的繼承人。”
與其追求虛無縹緲,充滿虛假與傷痛的愛情,不如按部就班地找一個適合的人。
至少對我們程氏集團未來的發展是有益的。
“你想明白就好,媽媽尊重你的選擇。先前蔣老太太找我要了你的八字,告訴我如果你願意跟她的孫子蔣謙佑聯姻,下周六便是一個領證的吉日。”
“知許,希望你在領證之前,把你現在的感情生活處理好。”
我知道媽媽的意思。
既然決定要嫁人,要開始新的生活,那麼就不能拖泥帶水。
是時候從路澤安與謝星燃編織的深淵裏掙脫出來了。
我訂了一張七天後,飛往另一個城市的機票。
接下來,我會用這最後一星期,跟過往脫軌的一切做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