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發現我是認真的,隻好打車前往西郊的別墅,就在出門時腳下一軟,他摔在地上動彈不起來。
他哀求的目光朝我看來,我打電話給他的新經紀人,當得知新經紀人分身乏術,請求我送傅司寒後,我隻好接下這樁破事。
在和傅司寒去醫院的路上,他突然和我說:“程禮,我已經定好婚禮的酒店了,已經約好策劃。”
我隻顧著打手機的消消樂,“退了吧,沒必要定。”
傅司寒不依不饒地接著說:“程禮,你說過一樣在我們戀愛六周年的時候,希望能結婚的。”
“現在我履行諾言了,你能不能不要扔掉我?”
傅司寒的聲音裏含著一點點委屈,帶點鼻音。曾經我聽到他這麼說話,即便他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想盡辦法給他摘下來。
可現在,我手指依舊在滑動著小星星,連目光也沒分給他:“是嗎?可是我們沒有維持戀愛關係了。”
等這一關通關後,我才舍得從手機上挪開視線,對上傅司寒受傷的神情,我頓了一下:“或許你可以回憶一下,戀愛六周年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戀愛六周年,我本來準備好燭光晚餐等傅司寒回來慶祝,但是那天他和蘇沫在西郊的別墅裏恩恩愛愛。當時他和我撒謊說是蘇沫身體不適,他去照顧她。
當時我還為他備好了急救藥箱遞給他,等他晚上回來吃飯,結果等到的卻是蘇沫發來的微信消息。
也是從那一天我才終於意識到傅司寒其實沒有我記憶中的那麼單純。
經過我刻意的提醒,傅司寒麵色微白。他抿抿唇,下意識咬著手指:“程禮,我會改的。”
我冷笑:“你改?改了也和我沒關係。”
正當傅司寒變了臉色要和我爭執的時候,整個車突然被撞擊,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撲麵而來,我昏迷前唯一的念頭就是捂住肚子。
再次睜眼時,我在醫院。
還沒等我問護士我的情況時,護士就告訴我,孩子沒保住。
我撫摸著肚子,這裏曾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可是現在裏麵空空如也。醫生說我這輩子都不容易懷孕。
我是真的很愛護這個孩子,用盡一切保住它,可最終它還是沒有平安降臨。
電話鈴聲不死不休拚命嚎叫。
“程禮,你和傅司寒的事情真的假的?”
“現在熱搜上說你和傅司寒不清不楚,一同乘車曖昧出了事故!”
我腦袋一片空白,打開微博後看到熱搜,裏麵是對我的眾多謾罵。
“早就聽說傅司寒有對象了,現在看明明是蘇沫,程禮跳出來幹什麼?”
“程禮這個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還不趕緊去死!”
“好消息,聽說程禮流產了!壞消息,不知道是不是懷的傅司寒的。”
我機械性地滑動著惡評,眾多詛咒我去死的評論下,傅司寒甚至還點了讚。
隻有遲霖頂著黃v賬號為我說話,不多時就埋沒在眾多辱罵的評論裏。
直到看到這一條評論:“我聽說車禍是因為左方來車,程禮坐在右邊怎麼受傷這麼重?傅司寒不是坐在左邊嗎?”
對哦,傅司寒坐在左邊,為什麼他比我蘇醒的早,受傷比我輕?
就在我坐在輪椅上,準備前去醫院樓下的時候,路過一個病房門口,突然聽見傅司寒的聲音。
我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真相從他的口中吐出,化作最鋒利的劍刃刺進我心裏,將我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刺的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