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後,我看見依舊一片狼藉的客廳。
默默將地板擦拭幹淨,然後親自把蛋糕扔進了垃圾桶裏。
半夜躺在床上,許雨琴迷迷糊糊地想要抱住我。
“初淵,門口那兩個箱子是怎麼回事啊?”
我一臉鎮定地回她:“沒事,我收拾一下換季的衣服。”
不過一個呼吸,她又沉沉地睡了。
我就知道,她不會在意這些。
包括我的離去。
可能是因為快要離開了,這一夜我睡得格外的沉。
第二天醒來時,許雨琴已經不在了。
姐姐已經給我訂好了三天後的機票。
隻差去我的公司辦好離職證明,我就能離開了。
至於許雨琴,我是不打算告訴她的。
其實我們之間一直沒有領結婚證。
一方麵是因為趕鴨子上架,先辦的婚禮還沒來得及領結婚證。
另一方麵是因為我的戶口本壓在我爸手裏。
他不許我和許雨琴結婚。
婚禮後,許雨琴也一直沒有提領證的事情,所以就一直耽誤了。
我辦好離職證明後,邀請了我在陽城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小聚了一下,告訴他們我即將離開。
“初淵,你真的要走了嗎?”朋友們依依不舍。
我笑著開口:“真的,但是我會和你們一直保持聯係的,你們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啊。”
離開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好在現在互聯網發達,可以隨時隨地和朋友見麵,衝淡我對離別的傷感。
沒想到臨出酒店時,碰見了和陸清凡十指相扣的許雨琴。
四目,不,六目相對時,氣氛有一絲絲尷尬。
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公司出來應酬嗎?”
許雨琴順著我的話點頭,但她的聲音暴露了她的緊張:“是啊,你呢?今天怎麼也在這吃飯,也不和我說一聲。”
“朋友聚會而已。”我淡淡地回複。
“朋友聚會怎麼哭成這樣?”許雨琴有些錯愕。
“準備離職了,他們舍不得我離開。”
“啊?怎麼沒聽你和我說過。”
“那個公司不適合我,我想換一個。”
“哦。”
對話結束,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你喝了酒,開不了車,要不你坐我的車回去吧。剛剛清凡替我擋酒了,我沒喝。”
我思考了片刻,點頭答應。
我抬腳剛打開副駕駛門,陸清凡就徑直鑽了進去。
“不好意思啊淵哥,我坐副駕駛坐習慣了,怕坐後排會吐。”
我看了一眼許雨琴,見她似乎已經習慣這樣。
淡淡地開口:“沒關係,那我坐後麵好了。”
可是沒想到半路上,陸清凡又整幺蛾子了。
他說自己胃病犯了,疼的發抖,必須要去醫院。
許雨琴二話不說就讓我下車。
“初淵,你自己打車回去好了。清凡他胃病犯了,我是他上司,肯定不能丟下他不管,你自己再打個車回去好了。”
淩晨兩點,我就這麼被丟在了路邊。
我在打車軟件是苦苦等待未果,頹廢地蹲在路邊。
剛剛車上開了暖氣,我把外套脫了,在許雨琴匆匆的催促中落在了車上。
冷風灌進我的衣領,吹的我一直頭暈目眩。
我苦笑一聲,穆初淵,這都是你自找的。
誰讓你剛剛還有一絲絲奢望,想讓許雨琴送你最後一程呢?
我低頭盯著腳尖,默不作聲。
下一秒,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我麵前。
看清來人的身影後,我十分驚喜。
“姐,你怎麼來了?”
“剛下飛機,帶你回家啊。”
......
十個小時後,收拾好行李後,站在陽市的機場裏。
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城市。
不出意外的話,我這輩子應該再也不會來這裏了。
許雨琴,如你所願,再也不見。
我穆初淵,將徹底離開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