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刹。
我突然不合時宜地記起,賀衍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九年前。
我和他在長輩的介紹下認識,做了兩年曖昧的朋友。
直到後來,我去國外留學。
他丟下繁忙的工作,漂洋過海地來找我,我們的關係才漸漸明晰。
在我生病或孤單的時候,在那些家人團圓的節日裏,他總會如神祇般及時出現,陪在我身邊。
一次又一次擊中我心裏最柔弱的那部分。
畢業那年,賀衍帶著一束鮮紅的玫瑰出現,耀眼了整個禮堂。
他眼眸繾綣,笑著問我,“什麼時候能讓我轉正?”
三年,一萬多公裏,近千張機票,數百次的往返。
我以為這些數字足以證明他對我的愛。
可婚後。
他漸漸露出了漫不經心的本性。
開始拈花惹草。
將我變成了豪門裏有名的悍婦。
我無法接受,歇斯底裏,失控大鬧。
最後卻換來暴雨夜中,他摟著另一個女人,不耐煩的一句,“念念,別幼稚了。”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但不會是我唯一一個女人。”
“給彼此一些空間和自由,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錯愕地站在原地。
懂了。
也累了。
從那天起,我不再吵鬧,成了他心中大度的模樣。
賀衍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驕矜地在朋友麵前大言不慚,“快四年了,終於馴服了這匹野馬。”
卻不知道,不是他馴服了我。
是我終於死心了。
此後每次,我以接他回家為名。
實則跟傅慎野見麵、約會,實踐著他口中的“自由”......
忽然,一陣腳步聲打斷我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