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醫院,手被包成了肘子。
陸穎不曾來看我一次。
斷了手筋的手不能再畫畫了,窗外的鳥啄了小狗毛茸茸的尾巴。
平時我會立即拿起畫板畫下來。
我從沒有進入畫家的群,卻被罵了。
在群裏的一個畫家發給我微信截圖,趙名清在群裏說我抄襲並承認了。
“顧家的少爺就這品行,他能有什麼能力,不然能不繼承家產,靠父母養著,就是陸大律師的舔狗。”
“有錢真好,有個漂亮、有能力的媳婦,直接躺平不需要努力。我們隻能勤勤懇懇畫畫,還不知何時出人頭地。”
我心涼看著不堪入目的話,這是陸穎不信任我沒抄襲,給我帶來的一些列傷害。
“齊律,我想好了,準備離婚協議吧。”
窗外的鳥歡快的飛走了,我還是加了一句,“不需要她淨身出戶。”
我選擇了回家靜養,看著被陸穎判斷我抄襲趙名清的《山水之後》,這副畫是我跨越了3千公裏,到偏遠地區拍的水災之後的破敗場景,隱藏著春光。
陸穎卻否定我,“你一個富家少爺會去破敗不堪的地方?倒是名清出身貧苦,能畫出這種疾苦。”
當時我對她隻有失望,本想把證明我去過的車票也不想給她看了。
作為專業的律師,居然想不到這些實證,卻急著維護趙名清。
沒什麼好留戀的了,我命人將畫室的畫扔掉。
瘋到了晚上回來的陸穎見一幅一幅畫搬出去,上來就指責我,“顧禮,你就這麼小肚雞腸,將你十年的心血都扔了?”
“我的手再不能畫畫了,早就該斷舍離了。”
“不就是破點皮留點血,這麼多人圍著顧家二少爺,會讓你有事?”
我不想搭理她了。
管家插嘴,“少夫人,是真的。”
她知道錯怪我,又拉不下麵子,“手筋斷了就養,本來你也不用工作,畫畫我也沒有期待你成名。”
我冷冷看著她,她何時說話變得這麼惡毒。
陸穎不敢直視我,看到畫被搬空,她突然急了。
“顧禮,人家一個出名的畫家會抄襲你個名不見經傳小人物的畫?”
“你這樣有氣就拿自己的畫出氣,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小人物?最不應該說這句話的就是她?
她說不想我繼承公司,我答應了。
那我就畫畫,成為著名的畫家也是我的夢想。
可她說,我不想你出名,出了名就是眾人的顧禮了。
我就放棄了天賦,畫得畫從未發表。
雖然已經死心了,但是被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老婆如此說,心裏依然是會痛的。
以前我為了你放棄了太多,但是不了,我要回公司上班了,漸漸接手家裏的企業。
“趙名清值得我扔畫?”
“你什麼意思?”
她的視線突然被桌子上的財經雜誌吸引,一下子將雜質撕碎,扔到我麵前,“顧禮,我說過多少次家裏不準出現任何和金融有關的東西。”
家裏每每出現和顧家企業相關的東西,她都會罵我。
有一次,在我的電腦上發現股票頁麵,把電腦摔到了地上。
她害怕我繼承家業。
一向強勢慣了的她,冷冷看著我,“顧禮,咱們暫時不要見麵了,你好好反思,知道錯了,給我打電話。”
她電話響起,瞬間笑得溫柔,眼中充滿期待地踩著高跟鞋離開這裏。
我知道是趙名清的電話。
我慢條斯理撿起雜誌。
“好啊,以後就一輩子不要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