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當今陛下下令,賜婚長公主唐婉兒和儲飛塵。
那位久久不曾經給過我承諾的國師大人,答應了。
秋風肆起,也吹來了下人們的閑言碎語。
[原以為國師大人是為桑姑娘守身,等她點頭呢!]
[誰知道竟然不是?看來大人真喜歡的八成是公主了!]
[你別說,我還真撞見過幾回,咱們國師看公主那眼神啊......嘖。]
[那桑姑娘豈不是一廂情願?誰家好姑娘沒名沒分跟個男人十多年啊......]
[噓......]
我愣在原地,自嘲的笑笑。
咎由自取啊,隻怪我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錯把魚目當珍珠。
我轉身回房,燒了那件綴滿珍珠的嫁衣,絞碎了為儲飛塵做的那件針腳歪歪扭扭的外袍。
望著我用鮫人血煉製的丹藥,我糾結了片刻,喚了一直服侍我的小荷來。
小荷的左腿跛足,是撿到她的那年被過路的馬車碾的。
這丹藥廢些心思,縱使心中不平,浪費了也著實可惜。
小荷一眼看見那燒了一半的嫁衣,倉皇伸手從火盆裏拽,全然不顧自己被火灼燒。
[姑娘,你不要聽外麵的風言風語,誰不知道您和國師大人感情才是最深的?]
[有誰能跟您一樣陪在大人身邊?]
[小荷。]
我開口打斷她,將她手中的嫁衣又扔進火裏去,又拿出我為儲飛塵準備的外傷藥膏細細塗在她的手上。
[以後他的身邊有旁人了。]
[這些東西,給你罷,那顆丹藥,你吃了腿疾應當會好。]
原就是打算日後再為小荷做一顆,現在倒也不錯,不用我再挖一次心頭血了。
小荷眼中有些惶恐:[姑娘,你是要做什麼?你想要離開是不是?姑娘,小荷求你,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我摸了摸小荷的頭,笑道:[小荷,你家姑娘不是做傻事,是要回家了啊。]
我沒有多說,翻看這些年儲飛塵送我的東西,恍然覺得,原來十年我收到他贈送的禮物也不過是兩隻輕簪和一把短匕。
我將這些東西分出來,遠遠的丟在一邊。
小荷很是疑惑,畢竟我的人設隻是一個行醫孤女。
[姑娘,您要去哪?能不能帶上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