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傷口還在流血。
我本打算回去,不想再去陪笑臉,卻想起來包還放在宴會廳裏。
看了看腫 脹腳。
平日裏我一般都是穿平底鞋,今天是在付南舟的一再要求下才不得不換上了高跟鞋。
在他麵前,我穿錯了衣服要道歉;搭配錯了首飾要道歉;就連吃飯用錯的餐具也得道歉。
付南舟總是皺著眉批評我:“你出門在外是代表的付家顏麵,能不能上點心!”
語氣更是滿滿的嫌棄。
今天讓我穿成這樣來參加,想來也不過是為了用來刺激沈暮卿的吧。
無視周圍奇怪的眼光,我直接拖掉了高跟鞋。
剛走到包廂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的議論聲:
“像餘沉晚這種底層出生的人,也就是運氣好才能嫁進付家,當初要不是付家準兒媳在婚禮現場跑了,悔婚哪輪得到她呀。”
“就是,今天還穿金戴銀的,真以為自己是富太太了,可我聽說他們現在還分房睡呢!飛上枝頭當鳳凰,結果不還是個野雞!”
說完就是一陣哄堂大笑。
我緊緊地拽著門把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四年前付南舟婚禮當天,我本是去送祝福的。
也打算為自己這幾年的暗戀畫上句號。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原本的送禮環節變成了付南舟的求婚環節。
付南舟手捧著鮮花,單膝跪在我麵前,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沉晚,你願意嫁給我嗎!”
那一刻,我沉 淪了。
我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在當眾向我求婚。
我什麼話也沒有說,選擇了奮不顧身地嫁給他。
後來才知道,原本的新娘沈暮卿和別人逃婚到國外了,而我隻是湊數的。
盡管如此,天真的我也願意用下半輩子去賭付南舟的一次回頭。
卻沒想到,四年過去,我輸得一敗塗地。
我打開門,直徑走進了包廂。
原本還熱鬧的包廂瞬間安靜,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我知道,我現在很狼狽。
不僅衣服淩亂不堪,身上還沾了血,高跟鞋都被脫下來拎在手裏。
但我隻是徑直拿了皮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間。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餘沉晚,你也太沒禮貌了吧,招呼都不打一下嗎?”
“下等人就是沒教養,你懂不懂禮貌啊!”
關上的包廂門隔絕了裏麵的歇斯底裏。
我打電話叫司機來接我。
沒想到,回應我的卻是一陣沉默。
“鄭師傅,你在聽嗎?”
“太太......”
鄭師傅還沒說話,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再用車!”
是付南舟。
他帶著沈暮卿,正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我低頭看了看渾身濕透的自己。
這四年的婚姻遊戲,是時候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