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息怒。”
魏峰被他陡然爆發出來的殺氣驚到了,趕忙出言安撫他的情緒:“夫人沒有大礙,早些時候屬下派人去問了,她身上的紅疹已經消退了。”
“頌芝院的下人都是廢物嗎?那麼多人照顧一個人,還能讓她喝了不能喝的藥?”
寧宸宥臉色鐵青,轉頭就朝頌芝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
“紅蓮姐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去扔點東西。”
很快,他就來到了頌芝院附近。
他正要踏入頌芝院,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紅蓮?”
寧宸宥眸光閃動,對跟在他身後的魏峰打了個手勢。
魏峰會意,悄無聲息的潛到紅蓮身前,將她抱在懷裏的布包搶了過去。
“誰?!”
感覺到懷中空了,紅蓮下意思的低喝了一聲,但看清搶她東西的人是誰後,她臉上的憤怒瞬間全部化成了惶恐。
“侯爺?!今日 你不是不在府上嗎?怎麼忽然回來了?”
“不回來,本侯豈不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寧宸宥輕嗤一聲,抬手打開了魏峰搶來的布包。
布包裏麵竟然全部都是藥渣。
“這些是什麼藥?”
寧宸宥一邊跟魏峰說話,一邊用餘光掃視紅蓮,神情薄涼。
“回侯爺的話,屬下不通藥理,隻能認出兩三種藥材,這些藥材都有滋陰補血的功效,一般是用來給孕婦保胎用的。”
魏峰仔細的檢查著手中的藥渣,越檢查冷汗越多,到最後他已經不敢出聲了。
紅蓮的臉上也一點血色都沒有,魏峰話音剛落,她就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侯爺明鑒,這些藥是奴婢熬個自己喝的,奴婢......奴婢自幼體寒,一入秋就要喝補氣血的藥。”
“你自己喝的?”
寧宸宥笑了,但笑聲中卻帶著殺意:“紅蓮,你覺得本侯會相信你的話嗎?”
“侯爺,那藥真的是奴婢喝的......”
紅蓮手腳並用的爬到他跟前,想要抓住他褲腿。
但寧宸宥已經懶得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一腳踢開她之後,就大步朝阮嵐梔房中走了過去。
“砰!”
轉瞬間,阮嵐梔的房門就碎成了飛灰。
“寧宸宥?大晚上的,你又在發什麼瘋?”
阮嵐梔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瞧見寧宸宥揮手間就毀了她的房門,她的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了怒意。
“我發瘋?發瘋的人是你吧!”
寧宸宥身形一晃就來到了她麵前,並掐住了她的脖子。
“說!那些藥渣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喝滋補氣血的藥材?你今日故意亂喝藥,令自己起紅疹,是為了攪亂你的脈象,掩蓋你懷有身孕的這件事,對嗎?”
“什麼亂喝藥?什麼懷孕?你想要孩子想瘋了吧?”
阮嵐梔臉色大變,身體不受控製的抖個不停:“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懷孕,餘神醫和林神醫都說了,我的身體不宜有孕,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你可以跟別人......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寧宸宥放在她脖頸上的手就忽然收緊了:“你想說什麼?再說一遍!”
“總之,我沒有懷孕!”
阮嵐梔呼吸困難,眼眶中漸漸染上水光,臉上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不肯將真相說出來。
不能說!
說了她會死,鎮遠侯府也再無寧日了。
“我們兩個的關係是見不了天日的,我絕不會給你生孩子!”
阮嵐梔倔強的望著寧宸宥,強忍著心痛,說著絕情的話語。
“不會給我生孩子?”
寧宸宥額角青筋暴起,猛的一用力,將她丟到了地上。
“梔梔,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越不願意懷我的孩子,我就越要你懷,明日我會讓林昊重新來為你檢查身體。”
“如果你有孕了,我會將你綁在床上,讓你不得不把你腹中的孩子生下來,如果你沒懷孕,那正好,我不用忍耐了,我可以日日與你癡纏,終有一日,你會懷上我的孩子的。”
瘋子!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阮嵐梔瞳孔緊縮,當即就要求他別亂來。
然而寧宸宥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說完那句話後,他就像來的時候一樣,氣衝衝的走了。
看來這鎮遠侯府她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她必須得想辦法離開這裏,不然總有一天,她會被寧宸宥逼迫著,當著他的麵,生下他的血脈。
阮嵐梔看著不遠處大開的房門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小姐......”
紅蓮從門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她紅了眼眶,踉蹌著跪到了地上:“奴婢無用,連累了小姐。”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聽到她的聲音,阮嵐梔才勉強回過神來。
她咬著下唇,一字一句的告訴她:“快,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今天晚上你一定要逃出去,去把餘岐請到頌芝院來。”
“好,奴婢豁出這條命,也會完成這個任務的。”
紅蓮抹了把眼淚,站起身來,堅定的朝門外走了過去!
......
這一晚,對許多人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嵐梔,你還好吧?”
阮嵐梔在她屋裏枯坐一夜,破曉之際,沒等來餘岐卻等來了柳姨娘。
“姨娘,你怎麼來了?”
阮嵐梔神情恍惚,又喜又驚。
“餘神醫進不了鎮遠侯府,我替他來了。”
柳姨娘紅著眼睛將一顆藥丸塞進了她手中:“這是你要的東西,你快吃了吧。”
“給姨娘你添麻煩了。”
阮嵐梔心中酸澀無比,遲疑了片刻後,才將那顆藥丸吞入腹中:“姨娘,你快走吧,我估計寧宸宥馬上就要來了。”
“喲,嫂嫂今日起的可真夠早的。”
說曹操曹操到,她話音未落,寧宸宥就帶著林昊和魏峰踏入了她的院中。
瞧見柳姨娘和阮嵐梔待在一起,他挑起了眉頭:“柳姨娘?怎麼會在此處?”
“我聽說梔梔生病了,來探望她,怎麼?侯爺不許?”
柳姨娘將阮嵐梔摟在自己懷中,像一隻護崽的母雞。
“姨娘說笑了,你來府上做客,我歡迎至極。”
寧宸宥勾著嘴角,目光落到阮嵐梔身上的時候,陡然淩厲了起來。
“不過,你等會兒才能跟嫂嫂敘舊,現在我要讓大夫為嫂嫂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