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寧宸宥眉頭微擰,臉上閃爍著阮嵐梔讀不懂也不想懂的情緒。
“求求侯爺。”
阮嵐梔抓著他的衣擺,雙目泛紅,言辭懇切:“我對天發誓,隻要你肯幫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你確定?你真的什麼都願意做嗎?”
寧宸宥沉吟了一會兒,驀地笑出了聲音,宛若一條準備戲耍獵物的毒蛇:“那本侯來試試你的決心吧!紅蓮,你出去,本侯有些事情要和你家主子單獨商討。”
“這……”
紅蓮咬著下唇,一臉為難的望著阮嵐梔:“小姐!”
“出去吧。”
阮嵐梔大概能猜到寧宸宥要做什麼,她內心肯定是不願意配合他的,但是想到病重的柳姨娘,她又不得不服軟:“紅蓮,我不會有事的。”
“是。”
她都如此說了,紅蓮隻能垂眸離開。
出門前,她還懂事的將房門給關上了。
“爬過來!”
屋裏,寧宸宥瞥了阮嵐梔一眼,大馬金刀的走到她床邊坐了下來。
“我像白日裏那樣伺候你可好?”
阮嵐梔強忍著屈辱,爬到他身邊,臉頰磨蹭他的膝蓋。
她知道,寧宸宥最喜歡她這幅樣子了。
有什麼比背叛過自己的人,向自己伏低做小,更能滿意一個修羅的征服欲呢?
果然,她話音未落,上方那人的呼吸就沉重了起來。
不過他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又用那個方式?”
男人抓著她後頸的青絲,強迫她抬眸:“梔梔,如果你隻能做到這個程度,我是不會出手幫你的!你明明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她是知道!可她不能給。
餘岐叮囑過她,未滿五個月,她不可以與任何人行 房,不然她和腹中的胎兒都會有危險。
她雖是爛命一條,但她不想死。
她生母去世前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梔梔,好好活下去”。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餘神醫說我氣血兩虧,不好好修養,恐命不久矣!寧宸宥,你想讓我死,就盡情折辱我吧。”
“你就會拿這個借口敷衍我。”
寧宸宥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寒意,幽幽地冷笑了幾聲:“行,我不管你身子怎麼樣,伺候本侯!否則……”
說話間,他就撩開了自己的衣袍。
“不……”
阮嵐梔驚懼交加,本能的想要後退,卻被一隻大手鉗住了後頸。
“你再說一句本侯不喜歡的話,不論你想做的事情是什麼,都不必求本侯幫你了。”
“寧宸宥,我恨你。”
阮嵐梔身形一僵住,終究認命的低下了頭。
與此同時,噙在她眼底的淚水,也噴湧而出了。
那水珠滴落在寧宸宥的手背上,燙的他蜷縮起了手指。
“恨吧,反正你再恨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梔梔,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燭影搖曳,屋裏回蕩著忘他似滿足似痛苦的喟歎。
……
“你想讓我幫你做的事情是什麼?”
一個時辰後,整理好衣袍的寧宸宥負手望著趴在地上的阮嵐梔。
阮嵐梔的臉上一片蒼白,讓人心神搖曳。
寧宸宥的喉結上下滑動,有些狼狽的偏過了腦袋。
阮嵐梔沒發現他的異常,她一動不動的倒在那裏,宛若一個沒有魂魄的木偶。
“說話!”
寧宸宥莫名有些心慌,下意思的將她抱到了床上,用錦被蓋住了她的身體。
“我方才有些失控,你說吧,你要我如何補償你?”
“我想回娘家。”
聽到他這話,阮嵐梔的眸子轉動了幾下,終於重新有了人氣。
“撫養我長大的柳姨娘生了重病,嫡母不願意出錢為她請大夫,我想回去看看她。”
她聲音喑啞,一開口就又一次流出了眼淚:“太君禁了我的足,求侯爺幫我解禁。”
“就這點事,也值得你這般難過?”
寧宸宥抬起手,似是想揉揉她的發頂,但遲疑片刻後,又將手收了回去。
“你想回娘家便回去,老太君那邊自有我來應對。”
留下這句話後,他就幹脆利落的走了。
阮嵐梔聽著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終是閉上眼睛,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
“小姐,我們走吧。”
不管昨晚發生了什麼,翌日早上,阮嵐梔還是如願離開鎮遠侯府了。
馬車慢悠悠的前行,許久之後才到阮府。阮嵐梔心中記掛著柳姨娘,但按照規矩,她不得不先去拜見她的嫡母,也就是阮府當家主母徐氏,徐薇寧。
“拜見母親。”
徐氏的院子裏麵,阮嵐梔盈盈下拜。
她已經盡力維持儀態了,但因為身子過於虛弱,她的福身的時候,腳下還是踉蹌了一下。
“怎麼?大夫人在侯府過好日子過慣了,連禮都行不好了?”
徐氏見狀,涼涼的低哼了一聲。
“母親息怒,女兒知錯了。”
聽到她的聲音,那些出嫁前被她磋磨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入了阮嵐梔的腦海。
阮嵐梔的身體輕微的顫了顫,近乎本能的跪到了地上。
“女兒方才沒有站穩,是因為近日身體不適,虛弱的厲害,以後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身體不適?你怎麼了?在侯府受委屈了?”
徐氏挑眉,語氣陡然柔和了不少。
但阮嵐梔卻不敢放鬆下來,因為她知道,徐氏是不可能真心關心她的。
她忽然詢問她的處境,定然有別的原因。
果然,不等她出聲回話,徐氏就又開口了。
“你在鎮遠侯府上無夫君可以依仗,下無子女傍身,雖有背著當家主母的名頭,卻無半分實權,是容易受欺負!”
“母親說笑了,鎮遠侯府上下待女兒極好,女兒沒有受委屈。”
阮嵐梔笑的牽強,語氣卻十分堅定。
她可不敢在徐氏麵前訴苦,她太了解她這位嫡母了,如她敢在徐氏麵前說趙老太君的壞話,不出三日,徐氏就會將這件事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