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你明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來照顧小凝,我身為心理醫生本該對患者的病嚴格保密,可為了讓你安心,小凝選擇主動把她的傷口擺在你的麵前,你卻背刺她,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知不知道,小凝因為你的猜疑,她又陷入了自我懷疑,你快點刪了,向她道歉。」
聽著他的長達六十秒的語音,我隻覺得可笑。
為了他們的私欲找了個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沒有回複顧之謙的任何消息。
而是背上相機,繼續屬於我的旅行。
晚上剛準備回到酒店,卻在酒店不遠處和薛凝打了個照麵。
她不屑地輕笑一聲,「你可真是可憐啊,故意住在我們的房間對麵想監視我們,可惜謙哥哥寧願和我在房間裏呆上一天,也不願意看到你。」
「不屬於你的就趁早放手,免得最後輸的太難看。」
「好呀,這個破爛就給你吧。」
薛凝一愣,沒想到我會這麼瀟灑的放手。
她還想說些什麼時,突然幾個流浪漢將我們圍了起來。
看著他們臉上不加掩飾的表情,不安和害怕席卷而來。
我緊張地握著手機,打了緊急電話。
既然薛凝獨自一人出現,證明顧之謙就在附近。
見通話沒有接通,我們隻能想辦法自保。
這個角落在鬧市的一角,隻要我們跑出去就安全了。
「等下我們一起衝,隻要推開其中一人,跑出去就安全了,我數三個數。」
薛凝看了我一眼,突然道,「她有很多錢而且她是個孤兒,你們去搶她的。」
她將我用力把我推向了幾人,轉頭逃跑。
毫無防備地我被推倒在地。
我用蹩腳的英文讓他們放過我。
薛凝以為自己能逃過,轉頭卻被另一人扯住了頭發。
這下,她終於慌了,大聲叫著顧之謙的名字。
這些流浪漢怕我們的叫喊會引起注意,立即緊緊捂著我們的嘴。
刺鼻的臭味,熏得我幾欲昏倒。
腦海裏他們的畫麵漸漸重合。
我頭疼欲裂,渾身像被針紮般刺痛。
胸上仿佛壓了一塊巨石,喘不上氣。
我越掙紮,落在身上的拳頭越用力。
在我以為自己要死時,傳來熟悉的聲音。
「放開她們。」
是顧之謙。
「老公救我!」
我掙開他捂著嘴的手,大聲求救。
看著他的身影,我的心又漸漸跳動了起來。
我的英雄再次向我奔赴而來。
越來越近了。
在他離我僅僅一步的距離,我伸出了手。
不遠處傳來薛凝的聲音,「謙哥哥,救救我,我好怕。」
他一頓,看了我一眼,「薛凝更危險」,留下這句話後毫不猶豫跑向了薛凝。
這一刻我的心終於死了。
流浪漢見我沒人搭理,更大膽了。
身上的衣服被用力扯開。
此時我已經無力掙紮,躺在地上看著顧之謙為薛凝打得頭破血流。
我閉上眼,摸著地板上碎玻璃打算拚死一搏時,身上突然一輕。
有路人見義勇為,他伸手十分矯健,三下五除二就將人趕走。
知道自己安全後,我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戴著佛珠的手裏提著他的西裝外套,「已經安全了,不介意的話先披上吧。」
清冷的嗓音一下喚起我的記憶。
是飛機上和顧之謙換座位的人。
我正想接過時,顧之謙卻用力拍開他的手。
「謝謝你見義勇為,但她是我老婆,我有潔癖,不想她穿別人的衣服。」
而此時薛凝正穿著他的外套,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裏。
真是滑稽又可笑的畫麵。
我拿過那人的外套。
顧之謙緊緊扯著另一端,「陸嘉欣你敢穿其他男人的衣服看看?」
我歎了一口氣,鬆開了手。
顧之謙扔下衣服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樣就對了,我帶你們去看醫生。」
他總是這樣,給了我一巴掌後,又遞給我一顆糖。
要我永遠聽從他的話。
隻是憑什麼呢?
我輕笑一聲,「我們非親非故,不必麻煩你了。」
「你什麼意思?又為了這點小事和我鬧脾氣。剛剛事態緊急,我救了小凝後自然會回來救你,
你臟了,可小凝還是幹淨的,你怎麼會不知道小凝此刻會有多害怕和無助。」
我驀地瞪大眼睛,像溺水的人般無法呼吸,我抖著手傾盡全力給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