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是我親手將他們帶回塗山。
初來時,兩位少年瘦小虛弱,我悉心撫養。
直到他們鶴立雞群,獨當一麵。
顧劍缺少一把趁手的武器,我親自跑去龍淵跪求了三天三夜,才換來一把辟邪劍。
他眼內閃爍淚花,溫柔地承諾會照顧我一輩子。
行澈天賦不佳根骨稀爛,我費盡全族靈藥,硬生生把他溫養成絕世天才。
他笑嘻嘻地牽著我,甜甜地說:“雪姐姐,我心悅與你。”
然而大婚前夕,他們卻帶來玉嬌。
並聲稱已經愛上了她。
我心底失落,但秉持著尊重祝福的原則,放他們離去。
唯一要求是必須歸還狐族至寶。
他們卻反手將我囚禁在在妖皇宮,肆意侮辱。
想到此處,我又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渾身冰涼地躺在地上,說不出話。
偏玉嬌還不放過,眼珠一轉,嬌滴滴地說:
“哥哥們,我好害怕妖皇出來後,會因雪姐姐殺了我呀。”
顧劍溫柔繾綣地嗅聞著玉嬌的發絲,啞聲。
“那嬌嬌想怎麼辦?”
她宛若像位活潑嬌俏的少女發現什麼好玩的事。
“不如把用隕鐵鎖鏈刺穿雪姐姐琵琶骨,吊上七天七夜,等放幹心頭血後再殺了!”
“等雪姐姐死了,妖皇大人就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啦!”
顧劍行澈看向她的神情已然迷醉。
轉向我時,二人神情卻瞬間變作陰沉可怖。
不由分說地用堅硬冰冷的隕鐵刺穿我的肩骨。
行澈提議殺了所有目擊的仆從,聞言我不得不支起支離破碎的身子,卑微祈求。
“看在昔日我待你們不錯的份上,放了她們吧。”
“她們是無辜的。”
玉嬌柔弱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
眼珠一轉,藏著眼底的得意,柔聲說:
“妹妹也不是不可以放過這些賤婢......”
“但是姐得讓妹妹高興高興。”
“不如,磕三個響頭怎麼樣?”
我身為天之貴胄,怎能向一隻雜毛狐狸下跪?
顧劍和行澈卻起了興趣。
兩人開始折磨無辜的婢女,故意刺激她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見狀,我毫不猶豫地跪在冰冷的地麵上,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力氣大到額上一片青紫,流下絲縷血跡。
論誰也不會想到——
一向清冷孤傲的白狐公主,居然真的在向一隻血統低賤的雜毛狐狸下跪磕頭!
但危難關頭,傲骨哪有命重要?
三人哈哈大笑,尤其是行澈,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也堅持不住,變出原型。
卻無一人幫我,無一人救我。
我隻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悲哀可憐。
內心卻古井無波。
幾乎無人知曉,我是九尾至尊白狐血脈。
出身時因血脈太過強盛,因而極其病弱。
而父皇閉關,也是為了給我煉製一把絕世神兵。
我本想在婚後用白狐血脈雙修溫養二人,助他們成為妖王。
誰料他們為一隻雜毛狐狸卻背叛我。
但我有預感,七日後,我的血脈便會覺醒。
九尾白狐,一出則萬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