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秦硯。
“秋秋,你在哪?”
“剛才陸斯珩給我打電話,問你怎麼還不回家。”
“我跟他說我媽留你今晚在這睡,他讓你有時間給他回個電話。”
說完,他有點遲疑:
“你們是吵架了嗎?”
“沒。”
“嗯......”
“他出軌了。”
“......操”
秦硯氣得胸口起起伏伏,好一會兒才焦急地喚我:
“秋秋,你在哪?我來接你。”
“我在我家的樓下。”
“外麵冷,你先回家,我馬上過來。”
我抬起頭,看著落地窗下糾纏浮動的身影,笑了笑。
“陸斯珩......他把情人帶回了家裏。”
“小叔,我沒有家了。”
秦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量克製地安撫我。
“你別動,小叔來接你回家。”
我扯了扯唇:“好,不過我要先去家裏收拾點東西,等下在小區門口等你。”
秦硯心頭一緊:“秋秋,算我求你了,不要去,要去也等我一起去!”
他心疼我,怕我看到家裏不堪的場景會受不了。
可是——我攥緊手中從副駕撿到的孕檢單。
小保姆費盡心思想讓我看到的東西,我怎麼能辜負她這份心呢?
進門前,我穿了一次性鞋套。
從客廳到浴室,一路都是散落的衣物。
嬌媚的女聲從陽台傳來。
“斯珩哥哥,等下去你們臥室好不好?我想看著你們的婚紗照做。”
被風吹動的白紗下,隱約能看到兩個重疊晃動的赤身luo體。
“不行,床單是新換的,她明天回來看到會起疑。”
“人家就要嘛!就要在你們的床上......”
她後麵的話被陸斯珩的吻堵了回去。
我看他們一時沒有要進來的意思,直接去臥室收拾東西。
浴室的霧氣騰騰,浴缸裏飄散著破碎的玫瑰,洗手台和鏡子上留下可疑的水痕。
走進衣帽間,衣櫃的抽屜敞開著,露出被翻亂的內衣。
反胃的感覺湧了上來。
我帶上手套,拿到證件後消了一下毒。
在我自顧自的消毒時,陽台那兩個人終於進來了。
都深秋了,難為他們兩個人都在外麵待這麼久。
明亮的燈光下,陸斯珩抱著安夢走了進來。
看見我,他難以置信地後退了幾步。
安夢發出一聲尖叫,慌亂不堪地躲進陸斯珩的懷裏。
我和陸斯珩隔空相望。
他那輪廓分明的麵龐,依舊是我愛了很多年的模樣。
碎發恣意地垂落在額前,五官分明而深邃。
隻是向來從容不迫的臉上,罕見地浮現出幾分慌張之色。
“秋秋,你聽我解釋......”
我沒有理他,而是笑著向安夢問道:“你用我的東西,穿我的內衣,睡我的男人,你賤不賤呐?”
她用發絲遮掩著臉,蜷縮在陸斯珩的懷裏,渾身顫抖。
陸斯珩臉色一片慘白:“秋秋,對不起......她還小,是我對不起你。”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忍不住嗤笑:
“陸斯珩,你要點臉吧。”
無視陸斯珩又青又白又紅的臉,我將孕檢單扔到他身上,隨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