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覺得傅霄景是真的關心她。
但她心裏還存在著僥幸和期待,希望他會替她說句話。
可不等傅霄景回應,於歡語氣歉疚道,“阿景,是我不對,我不該沒經過許小姐的同意就上門打擾,還害得她受傷,你趕緊帶她去醫院吧。”
頓了頓,她垂下頭,我見猶憐地露出纖白的脖頸,“我的傷......沒事的。”
“怎麼可能沒事,後天你就要參加舞蹈比賽了,受傷了肯定影響發揮!”為首的女人還在添油加醋,“許盈盈一定是故意的!”
她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仿佛許盈盈惡貫滿盈做了什麼惡事,勢必要她得到懲罰。
許盈盈咬了咬牙,解釋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因為她清楚,傅霄景從來就不相信她。
她口中的清白,在他眼裏卻是虛偽的狡辯。
四目相對,她看不懂傅霄景眼中的情緒。
隻眼睜睜看著他把目光又轉回於歡身上,然後溫柔地將於歡打橫抱起,快步往外走。
“別怕,我們去醫院。”
傅霄景的朋友們也跟著陸續離開。
很快,偌大的別墅寂靜得隻剩風吹過的聲音。
許盈盈看向擺了滿桌的精致飯菜,自嘲地笑了笑。
挺好,終於安靜了。
她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打車去醫院。
有幾塊玻璃碎片深深陷進肉裏,她自己實在處理不了。
到醫院時,她已經疼得渾身冷汗,意識有些模糊。
急診科的護士看著她,滿臉驚詫,“你傷得很重啊,都有點失血過多了,最好叫個家人過來陪同。”
家人......
許盈盈心底哀涼彌漫。
六歲那年,她父母車禍去世,從那之後就被姑姑接走撫養。
後來,姑父讓她和傅家聯姻,哪怕知道傅霄景不愛她。
但她為了不讓姑姑為難,又為了自己年少時的一見鐘情,果斷答應。
從此以後,在這個世界上,她最近親的家人除了姑姑就是傅霄景。
很晚了,她不想讓姑姑擔心。
而傅霄景,此刻正陪著另外一個女人,不可能來看她。
沉默許久,許盈盈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我自己可以。”
傷口的處理過程很疼很漫長。
許盈盈緊咬著唇強撐著。
護士縫針時,她終於承受不住,疼得眼淚直流。
“對不起啊,我縫針還不是很熟練,科室裏有經驗的醫生護士都被喊走了。”小護士滿臉歉意。
通過她的解釋,許盈盈才知道她隻是一個實習的小護士。
今晚醫院裏來了個大人物,那些醫生護士都被喊去給他的女朋友會診了。
“聽說姓傅。”
真巧啊,除了傅霄景沒有別人了。
那個護士年紀還小,自來熟地跟許盈盈聊天。
語氣裏不乏對於歡的羨慕。
可她不知道,名正言順的傅太太,卻是她眼前孤零零一個人的許盈盈。
晚上十一點,許盈盈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冷風呼嘯而過,凍得她瑟瑟發抖。
剛到傅家小區門口,保安和她打招呼,恭敬地遞過來一個包裹:“傅太太,這有您的快遞需要簽收。”
許盈盈沉聲應了一句嗯,用受傷的手艱難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剛想拆開就收到梁律師的信息。
“許小姐,離婚協議已經顯示簽收,若您確定離婚,在簽好後交給我。”
她看著信息陷入沉思,把裝著離婚協議的信封放進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