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旁邊輕歎口氣,可能說的就是我吧,怎麼到現在連我的遺體都找不到。
轉念一想,被鯊魚吃掉的話確實可能找不到遺體。
隋晴利用她自己的身份強壓下了記者的疑問,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國內為數不多的女船長之一。
航海能力不容小覷,隋晴也以自己是船長而自豪。
趁著她們采訪的期間,我在公司內隨便轉轉,結果就在樓下看見了林昭岩。
他手裏捧著一束紅玫瑰,打扮得精致萬分等在前台。
我低著頭歎了口氣,他甚至都不知道隋晴對玫瑰過敏,所以每次重要的節日我都是買滿天星。
然後就被林昭岩看到,他嘲笑我不懂浪漫。
如今,我也可以笑他不懂隋晴。可是我完全低估了隋晴對他的愛。
她居然忍著癢意接過玫瑰花,盡管臉上已經泛出猩紅,還是將大捧的玫瑰花緊緊抱在懷裏。
玫瑰花很快就引來了不少矚目,同事們開始說隋晴異性緣真好,前有段海員天天接下班,後有大帥哥送玫瑰花。
而隋晴聽到我的名字立馬給了那人一個凶狠的眼神。
嘴角下瞥說道“誰稀罕他接下班!別把我和他扯上關係!”
“為了自己不顧其他人的生命,我怎麼會看上他那樣自私自利的小人?”
我的心裏突然像是被撞擊了一下異常疼痛,原來在她眼裏我就是這樣的形象。
林昭岩在一旁摟著隋晴,滿臉幸福的模樣。如果我不是隋晴的老公,恐怕都要說一句祝福。
一個同事輕聲歎道說我追那麼久都沒成功,真是可惜。
這句話被隋晴聽到,她迅速轉過頭嗬道“可惜一個隻會裝模作樣的小人幹什麼?”
“我要是活成他這樣,不如一頭撞死!”
隋晴的每句話都像刀子戳在我心尖,刀刀見血。
公司三周年慶,隋晴也帶著林昭岩一起參加了團建。
大家一齊舉杯為日後的公司發展而歡呼,說到所有船長和船員每次出海都要健康平安歸來的時候,有人提到了我。
“怎麼沒看到段海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誰給他打個電話?”
我的師妹袁媛自告奮勇給我打起電話,無一例外都是無人接聽,我看著他們的模樣不禁歎了口氣。
我都死了,還怎麼接通電話呢。
打不通我的電話,袁媛提議讓隋晴打電話給我,說曾經她的電話我一個都不會漏接。
隋晴臉色變得很難看,但經不住所有人的勸說,還是忍著脾氣給我打了電話。
電話一直都是忙音,隋晴來了脾氣拉下臉怒道“他愛來不來!缺了他聚會還辦不成了嗎?”
“他最好一輩子都別來!省得我看見他心煩!”
我忍住了想要和她大吵一架的衝動,現在和她吵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已經死了。
死在那片深海,死在與她的結婚紀念日那天。
袁媛立馬站起身反駁道“你這樣說段師兄,你的心不痛嗎!”
“他可是為了救你,海嘯的時候把救援機會給了你。”
“可是你呢?卻帶著你的情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
“你還是段師兄的老婆嗎!”袁媛的一番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他們都看向隋晴,睜大眼睛在等她的答案。而旁邊坐著的就是林昭岩。
隋晴看了一眼林昭岩隨後站起身怒道“你在說什麼?他是一級海員,還用得到我救他?”
“他就是看不慣阿岩!我太了解他了!”
袁媛哼了一聲反問道“難道你不知道當初是誰在南海救了你?是誰把你從海岸拖了上來?”
“他差點死在那!醫生說再晚幾分鐘就是植物人!”
“他得深海恐懼症你知道嗎?你不知道!因為你在和你的情夫打情罵俏!是我在照顧他!”
隋晴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後來的不可置信。
緩緩問道“你說什麼?他有深海恐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