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二皇子劉沛,三年夫妻,我以為他對我是有過真心的。即便府裏姬妾眾多,但他對我禮遇有佳,還說我是他的知心人,現下四麵楚歌,隻有我可以信任。
在他的授意下,我多次以進宮陪伴太後為名打探宮中消息,又和京中貴婦結交,替他傳遞情報。虧我當初還為自己能當個賢內助而驕傲,如今看來他不過是看中我父親的權勢,想要聯姻獲得父親的支持。
當我深陷冷宮之時,他一次都沒來看過我,甚至默許聶元姝對我痛下殺手。
這樣的人,心硬得像石頭。
我對於二皇子,不過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當聶元姝出現後,我便被棄如敝履。
既然入宮後固有一死,我多少也要拉些個墊背的。
次日晨時,宮裏來了人。
我和聶元姝先後上了兩幅儀製天差地別的轎輦。
她當然是更大更好的那副。
不過我一點兒也不羨慕,畢竟她在我眼裏已經是個死人了,再華麗的物件對她來說不過是個陪葬品。
她穿著鳳袍和劉沛一起接受朝拜,一起在宗廟裏告慰先祖,厚重的珠簾讓她的臉若隱若現,但我確定她一定是在笑。
當所有儀式結束,她被簇擁著走進鳳藻宮時,我知道機會來了。
我搓著手,有些雀躍地踏入了鳳藻宮。
宮人們來來回回地忙碌著,沒人注意到我。
聶元姝的殿內空無一人,我推門而入時聲響有些大,本想一個箭步衝上去了結了她,誰知她竟然嬌滴滴道:“陛下,您這麼早就來看臣妾了,眼下還沒到掀蓋頭的時辰。”
言畢,我已經躥到床沿前,手中正拿著剛拔下的金簪。
我一閉眼,一狠心,正要刺穿她的脖頸,卻被她一雙白嫩纖細的手抓住。
“陛下急忙忙地過來,就是為了送臣妾禮物嗎?臣妾很喜歡,以後定會插在發間,願陛下與臣妾,猶如此簪,日日常相見。”
好家夥,凶器變信物。
我撇撇嘴,繼續四處尋找趁手的東西。
“陛下,你怎麼不說話?”
我瞥見床頭的黃帶子,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陛下,我......”
這嬌滴滴的聲音實在令人厭煩,我一把扯下黃帶子,幹脆利落地勒住了聶元姝白皙如玉的脖頸,她的纏綿之語也被我扼在喉嚨中。
掙紮間,她的喜蓋頭也被掀開,見到是我,她更加花容失色。
“妹......妹妹,我若......死......了,你也......活......活不成。”
她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她的護甲又尖又利,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你總是以嫡出自居,處處打壓我,欺負我。如今你的命握在我手裏,等見了閻王爺,你同他講一聲,你是咱們聶家嫡出的姐兒,看他會不會因為這個放你重返陽間。”
想到她往日對我的欺淩,手中用力更甚。
不知道過了多久,連我的手都勒出了一道道紅印時,她的力氣逐漸變小了。
我湊過去,隻見她瞳孔放大,呼吸全無。
鬆開手,她便如一攤爛泥般軟軟地倒在一片大紅喜被之上。
死不瞑目。
大仇得報,我緊繃的神經突然鬆了下來。
這一世,終究不是我為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