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上了手機,坐在椅子上,腦子混亂得很。
不知道坐了多久。
久到天空開始飄雪花,久到手機再次彈出消息。
白晚的小號又更新了。
是婚禮現場的視頻。
白晚挽著顧澤出現在婚禮現場,二人都換了一身衣服。
白晚換了一件一字肩婚紗,顧澤則身穿白色西裝。
二人看起來般配得很。
當初白晚讓我選婚紗時,我便選了這一件,隻不過白晚說太過暴露,便隨意換了件別的。
而剛剛,監控中二人親吻時,我聽到顧澤口齒不清的問道。
“婚紗為什麼不穿那件一字肩的,那件顯得你腰身很美。”
白晚接過主持人手中的話筒,柔聲向台下賓客開口解釋。
“真是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是我和段子慕的婚禮。”
“可他卻丟下我這個新娘跑了,可大家都是隨了份子錢的,我不會讓大家白花錢的。”
“接下來,我們婚禮繼續,就讓我的竹馬顧澤暫替段子慕!”
“我和顧澤從小相識,關係很好,經常互幫互助。”
“對他來說,這就是順手幫了個忙而已。”
白晚的閨蜜們在一旁熱情叫好,甚至有的直接大聲喊道:“跳過所有流程!直接接吻!親一個!親一個!”
台下的賓客的熱情紛紛被點燃,跟著白晚的閨蜜們大聲起哄。
顧澤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一臉溫柔的看向白晚:“正好,我今天來的路上看到這個對戒很好看,用來結婚剛剛好。”
白晚滿臉動容的說好。
二人在眾人的起哄中含情脈脈的看向對方,交換戒指,相擁接吻。
我看著白晚,琥珀色的眸子裏染著迷離的水光,眼尾泛著紅。
滿是愛意。
原來,白晚不是生性冷淡,也不是不懂得表達。
隻是,我不是那個對的人。
我關掉手機,看著滿天紛飛的大雪,突然覺得前路渺茫。
這些年來,我都是圍繞著白晚生活的。
如今,我竟不知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我低頭,腳隨意踩在雪中。
“一個人躲在這裏在幹嘛?”
我抬眼,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子。
不認識。
“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南星。”
“八年前,也是這樣的大雪天,你救了我。”
“當初,所有醫生都說我基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是你從死神的手中搶回了我。”
我想起來了。
那是我碩博連讀後工作的第一年。
我努力說服了師傅,冒著極大的風險接過了這個病人。
她的情況很特殊,但她身上那股子求生的欲望感染了我,讓我想拚一次搏一搏。
那段日子,我吃住在醫院,不想錯過病人每一秒的生命體征。
終於,我從死神手裏將她救了回來。
也正是那一次,我與白晚相識。
其實在那之前,我早就知道白晚。
我們就讀於同一所大學,不同專業。
作為金融係的係花,白晚很有名,很多男生都暗戀著她。
我也不例外。
那一次,病人久久不見好轉,家屬當著所有人的麵質疑我,說我醫術不精。
沒有人替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