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到了雙方交換戒指並親吻的環節了,女友的竹馬突然衝上台來。
“小晚,嫁給我好嗎?”
女友激動的連手上的戒指掉地都沒察覺到:“先停一下!”
她奔向竹馬,甚至覺得婚紗絆腳,一把扯掉了婚紗的下端。
她眼含淚水,捂著嘴接過了竹馬手中的花,與竹馬相擁接吻。
下麵賓客紛紛議論起來,我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女友卻與竹馬十指相扣,理直氣壯道:“顧澤有自閉症,他能當眾求婚已經是鼓足了勇氣,我拒絕他他會去自盡的!”
她轉頭看向我,輕柔的嗓音裏帶著怒:“大喜的日子你一副死了人的模樣,晦不晦氣?”
“我隻是好心幫助別人,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心胸開闊些?”
她以為我會如往常那樣事事遷就順著她,可我突然覺得好累。
我直接上前搶過主持人的話筒:“下麵有請我們今天的新人!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
因為女友曾經的隨口一句“哪個女孩不想要一場最盛大難忘的婚禮”,我便用了整整三年來籌備這場婚禮。
為了請到業內頂級燈光師、婚禮策劃師,我日夜到他們門口去蹲守,終於用誠意打動了他們。
我甚至還做了不同預案,應對婚禮現場各種突發情況。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突發情況竟然來自於女友。
女友打斷了婚禮,並在我們的婚禮上接受了竹馬的求婚。
女友一臉動容的接過顧澤手中的花,與顧澤抱在一起,滿臉幸福。
我緊緊的攥著拳頭,那枚沒來得及為女友戴上的戒指此刻正在我的手中,硌得生疼。
我低頭看向手中的那枚戒指,隻覺得紮眼得很。
四周滿是賓客們指指點點的聲音。
我不敢抬眼去看,我知道他們在嘲笑我。
痛苦穿透全身,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腔,讓我感受到窒息。
就在今天早上,我還滿心歡喜的期待著牽著女友白晚的手,一起走向婚姻殿堂。
此刻的我,狼狽的像個小醜。
我轉身離開,迫切想要離開這裏。
可前一秒還在和竹馬緊緊相擁的白晚,見到我轉身的那一刻,卻突然大聲將我叫停。
她用著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朝著我開口:“段子慕,你要去哪兒?”
我轉身,直接上前搶過主持人的話筒:“下麵有請我們今天的新人!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大概是沒想到向來事事遷就順著她的我,會做出如此舉動,她生氣的走上前來,一把抓住我。
“你這又是在鬧哪一出啊?”
“你鬧脾氣也分一下時間地點吧?我們婚禮還沒結束呢,跟我過來,我們繼續!”
我竟真的愣了一下,任由她拽著走。
不遠處的顧澤突然一臉痛苦的蹲下來,手捂著頭,難受開口:“晚晚,我好難受,好想死啊…”
白晚立刻放開拽著我的手,朝著顧澤跑了過去。
“我在,澤澤,我在這裏。”
“我給你揉揉。”
前一秒還拽著我的手,此刻正一下又一下的為顧澤按著太陽穴。
我動了動唇,略帶著幾分自嘲的笑了笑。
我失望垂眸,卻一眼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平安扣。
平安扣是我特意為白晚求來的。
白晚從小便體弱多病,體質差得很。
不久前,白晚生了一場大病,醫生甚至下了病危通知書。
而我隻能眼睜睜看著醫生一次又一次的搶救,什麼也做不了。
我不信神佛,但為了白晚,我開始虔誠求佛,隻願她活下來。
那個雨夜,我一步一跪,為白晚求來了這枚平安扣。
如今,我誠心求來的平安扣被隨意的丟在地上,任何人都可以踩上一腳。
就像此刻的我一般,任何人都可以笑我幾句。
我強壓下心臟處襲來的疼痛感,撿起平安扣轉身丟進垃圾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