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不適,推開了他,
“時間不早了,我先去睡覺了。”
我徑直回了房間,沒再看他,自我懷孕後我們一直分房睡。這一次,也是如此。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沒想到方懷川也醒了。
可他醒這麼早全然不是為了昨晚的約定,而是林清清那裏又出了點狀況,
不用問我怎麼知道的,因為方懷川眼神裏的緊張與擔心都快溢出來了。
他走得很匆忙,臨走前還跟我說了一句,
“今天天氣不好,我們改天再去。”
我沒回應他,因為我本來也沒對他抱有期望,畢竟他為了林清清放我鴿子不是一次兩次了。
去年在我的生日宴上,大家都準備著方懷川和我切蛋糕時,他也是這麼急匆匆地走掉的。
他隻擔心林清清怕雷睡不好覺,卻曾未想過被丟下的我像個小醜一樣被人當成笑話。
不過今天的天氣確實應了方懷川的話,大雪鋪天蓋地的從天上掉落,整個北城都找不出第二個顏色。
但我還是要去的,那可是唯一愛我疼我的人。
我父母是在我大學畢業那年車禍去世的,當時我覺得我的天塌了,
失去一個親人都能要了我的命,更何況是同時失去了兩個。
我整天整夜把自己關在了家裏,拒絕外麵的一切社交,我以為我會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
可方懷川找到了我,他說,“兩個人一起度過這個難關也許會更容易一點。”
我把他當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漸漸走出陰霾,甘之如飴地在他身邊照顧了他六年,
看似是方懷川解救了我,可他又何嘗不是把我當成了林清清的替代品呢,我其實什麼都知道的。
方懷川最喜歡我笑了,不為別的,隻因為我笑起來有一對梨渦,而林清清也有。
我到達墓地的時候,發現我爸媽墓前有一束火紅的玫瑰,在這蒼茫雪地中格外的耀眼。
紅玫瑰每年都會準時的出現在我爸媽的墓前,但這麼多年,我從未遇見過送花的人。
也許是不想被打擾吧,我想。
這天,我在冰天雪地裏和爸媽聊了許久,這是我第一次跟他們講我和方懷川不堪的一麵。
我說,我準備要離開方懷川了,
我說,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