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三年過去了。
村子裏的房破舊不堪,甚至臥室的窗戶還被打破。
我將家裏剩下的被子都蓋在身上還瑟瑟發抖。
每天天一亮我就去村裏撿塑料瓶子換點零花錢。
因為沒人管我,我早早的輟學。
每天路過村裏的學校時,看著裏麵的朗朗讀書聲我都會駐足好久。
他們坐在窗明幾淨的窗戶前看著書。
我背著蛇皮袋子撿著破瓶子。
甚至還得為過冬發愁。
晚上隔壁的伯伯給我拿了兩床新被子。
「伯伯,謝謝你啊。」
我摸著嶄新的棉花被子輕輕放在臉上蹭了蹭。
就好像小時候姐姐用舊的那個棉花被一樣溫暖。
「歡歡,你十八了是大姑娘了。」
伯伯走過來坐在床邊一隻手摸向我。
他的眼睛肆無忌憚的在我身上打量著。
我的心一顫,害怕的把手抽出來。
「伯伯,我還小呢。」
我僵硬著身子把被子放下慢慢後退。
伯伯的身影像黑暗裏的怪物將我緊緊的包圍。
我害怕的尖叫著,不停的掙紮著。
為什麼我就要麵臨這樣的遭遇。
「村裏多少老光棍盯著你,要不是我你能長這麼大?」
伯伯將我壓在身下。
我拿起床頭桌上的水杯子狠狠的砸過去。
這是姐姐用剩下的不鏽鋼保溫杯。
伯伯的額頭被我砸傷我掙紮著將自己的衣服穿好。
慌亂中從伯伯的兜裏摸出了三百塊錢。
我拿錢逃離了我生長了十八年的家。
可是天地之大,哪裏有我的一席之地呢?
聽村裏人說爸爸在城裏又娶了個新媳婦還生了個弟弟。
媽媽也嫁了個男人。
他們都有了個自己的家庭。
隻有我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我捏著那三百塊錢去了媽媽家。
「歡歡?」
媽媽試探性地喊了我一句。
她的樣子和三年前一樣不曾改變。
我突然覺得好委屈。
那一晚雖然伯伯沒有得手,但是在我心裏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每晚變成夢魘將我沉溺在湖水裏不得掙紮。
可是我不敢哭,隻能討好的看著媽媽笑。
因為我哭了媽媽就不要我了。
「媽媽,我能在你家住幾天嗎?」
我死咬著嘴唇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生怕媽媽會厭惡我。
過了許久,媽媽讓開身子。
「算了,你先進來吧。」
我禮貌的給媽媽道謝然後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媽媽的新家不大,也就兩室一廳。
「你先睡在客廳吧。」
「好的媽媽。」
我萬般感激。
隻要給我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我就心滿意足。
晚上叔叔和哥哥回家看見我在家皺眉。
「撿破爛的?」
我局促的看著自己身上已經小了一截的衣服。
我希望媽媽大聲告訴他們我是媽媽的女兒。
不是什麼撿破爛的。
可媽媽走過去殷勤的給叔叔和哥哥換拖鞋。
對我隻字未提。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可哥哥直接拽著我的頭發將我拽起來。
「眼瞎啊,這是我的位置。」
他語氣十分不善。
劇烈地拉扯感讓我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可媽媽隻是淡然的吃著飯像是沒有看見。
「對不起哥哥,都是我的錯。」
我害怕的求饒。
「別叫我哥哥,我可沒你這麼土的妹妹。」
他嫌惡的將凳子踹倒在地上。
我害怕的瑟縮著身子,被伯伯想要侵犯的那種恐懼感緊緊籠罩。
我就站在餐廳的一旁看著他們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吃飯。
盡管我早就饑腸轆轆,可絲毫不敢有任何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