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剛問到的電話號碼打過去。
正好沈確出了病房,走過來問我:“打給誰的?”
我不說話,與他錯身而過,在樓道間把電話聊完。
沈確還等在原地。
我好奇問:“沈確,你什麼時候這麼愛管閑事了?”
沈確皺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你挺有意思的。”
他像是憋著一口氣:“周末我沒通告,你和我會老宅吃個飯,媽想喝你煲的湯。”
我沒應下。
“周末我有約,到時候再看吧。”
從前我愛他,迫切想得到他家人的認可,時常找理由回去。
但沈確從不願意帶我,我提起的次數多了,他就問我這麼舔惡不惡心,明知他爸媽不喜歡我還死皮賴臉硬往上湊。
現在我真覺得他這話說得有道理。
不喜歡我的人,我不該上趕著。
不止別人惡心,自己也惡心。
沈確深深看了我一眼。
出院回到家,我在臥室看到有睡過的痕跡,我的衣服也被人穿過。
沈確緊隨其後解釋:“謝薇胃難受,她助理有事不在,她一個人在酒店害怕,我讓她過來住兩天,你放心,我們是分房睡的,別懷......”
沈確話沒說完,我指著衣櫃另一邊。
“這件睡衣是舊款的,你可以讓她穿右邊那一排,右邊是新款,風格挺合適她的。”
“你又在陰陽怪氣什麼?”
沈確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忽然我電話響起,簡單溝通幾句後,我對沈確說:“我還有點事兒,晚飯就不回來吃了,”
沈確欲言又止,我不管,拿上包和外套直接離開。
再回家時已經是淩晨一點,結婚多年,除去之前夜排買香水,陪同沈確拍戲。
這還是我頭一回因私事晚歸。
沈確就坐在沙發上,我愣了一下沒說話,徑直回房。
沈確猛地一把攥住我的手,帶著熏人的酒味逼問:“你到底在跟誰聯係,一天大十幾個電話,是不是男的?!”
我煩躁甩開:“你管這麼多幹什麼,我人還回家不就行了。”
林語薇剛回國愛豆轉變演員身份,沈確和她同拍一部戲,沈確從一開始滿是嫌棄,到後麵主動耐心教她。
他們電話漸多,甚至一頓晚飯都忍不住,等他聊完回來,我準備的飯菜早就冷了。
一夜不回家更是成為常態。
我問過他,工作上的事非要徹夜處理嗎,你們一天打那麼多電話還不夠?
他當時怎麼說來著,他說我沒事多找點事幹,別閑的成天找他茬,工作上的事跟我說了也不懂,別管那麼多。
現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他。
回房間拿了新睡衣,我直接去次臥,沈確追上來:“周杏,你又鬧得哪一出?”
我看了他一眼說:“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呼嚕聲有些重,這幾天我在次臥。”
說完就關上了門。
我聽到外麵似乎有錘牆的動靜,但我不在意了。
很快到了周末,沈確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都沒有接。
直到他媽打來視頻。
“周杏你哪去了?一大家人都在,就我遲到,有沒有禮貌?”
我笑著說:“我沒禮貌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不是遲到,是直接缺席。”
掛掉電話,我買了票,直接飛外省散心。
回來後我走後勤通道進入公司。
沈確早早在樓梯間等著我:“這幾天散心散得怎麼樣?”
我跟說還可以。
我和沈確一起上樓,這地方我已經兩年沒有進來了。
三年前沈確因同我回家,被爆隱婚,我站出來聲明除了老板和助理關係,我們並未有其他牽扯。
為徹底扭轉緋聞,沈確經紀人找我談了一宿,我主動離職。
現在沈確有了公司股份,相較於演員,他更是公司高層。
可那又怎樣,我連上樓找他的機會都沒有。
那天偶然路過,看到沈確和林語薇親親蜜蜜進入電梯。
我急得衝過去,不被允許上樓,前台要送我去警察局。
沈確看到了,但他選擇無視,直到電梯門合緊。
我像個瘋婆子證明自己曾經是公司員工。
說實話,那可真難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