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從小到大,我一次都沒贏過薑柔。
因為家裏條件一般,比我早出生的薑柔享受了更加優越的教育資源,她可以揮霍金錢買昂貴的顏料、出國看名家畫展、一張畫紙抵我一天生活費。
而我按部就班地參與高考,有時爸媽給不出錢,隻能抄同桌的教材做題目,一張草稿紙用鉛筆寫,把紙擦到爛才舍得丟。
沒有被偏愛過的人,是不敢去鬧的。
我習慣了當薑柔的影子,當爸媽默默無聞的小女兒,當平庸普通的薑曉。
和許清明結婚,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決定。
是我先愛上許清明的。
天氣明媚的下午,穿著白襯衫的學長在紫藤花瀑布下作畫。噴泉的汩汩清流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直接照進少女的心裏去。
大學後山小花園的驚鴻一瞥,直接塑造了我對另一半的終極想象。
接近許清明的方式可以算得上是拙劣,不外乎是打籃球時硬著頭皮送水、故意和他選相同的課程假裝偶遇、加入他的競賽團隊加到聯係方式。
“小同學,如果隻是約我去圖書館看書的話,其實不用找借口。”
許清明逐漸和我互動增多,單獨相處的時間裏我小心翼翼試探、他大大方方回應。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在薑柔看過我相冊中偷偷保存的許清明照片後,一切都變了。
突然間,大學暗戀的學長成了姐姐的熱戀對象,如同曾經小學喜歡但買不起的芭比娃娃、中學收藏在購物車的精美筆記本、高中想得到的演唱會門票。
“你這樣不討喜的性格,許清明對你沒感覺很正常吧?”
“你喜歡他?那等我玩膩了讓給你咯。”
麵對我的質問,薑柔笑眯眯地回答。
我可望不可即的所有,被受盡寵愛的薑柔收入囊中。
即使擁有,也全靠薑柔大發慈悲的施舍。
正如和許清明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