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到機場,薑柔就捂著孕肚站在門口,細雨打濕了她的發絲,瘦瘦小小的一個人顯得分外可憐。
許清明剛一停好車就趕緊下去了,關車門的聲音很重,震得我心口悶悶的。
薑柔一看見許清明,伸手就要撲進他的懷裏。
許清明身形一頓,瞥了我一眼,錯身拿起薑柔的行李,躲開了那個擁抱:
“我已經結婚了。”
聞言我有些驚訝,難道許清明是在在意我的感受嗎?
薑柔一臉受傷:“阿許,你還在怪我當年不辭而別是不是?”
當年做局成功後,薑柔迫不及待地出國,沒過幾天和一個當地華僑結婚了,快得讓周圍人都措手不及。
結婚朋友圈發布的那個晚上,許清明待在書房看著他們的合照紅了眼眶。
那現在呢?薑柔在他心裏到底還重不重要?
沉默大概一分鐘,隻見許清明搖搖頭,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過得還好嗎?”
我的心重重一沉,打消了剛才的僥幸心理。
是了,許清明這麼一個別扭的人,再怎麼表現不樂意都是裝模作樣,畢竟在薑柔麵前,他從來沒有原則可言。
薑曉,你真蠢,一年的時間你真以為能哄得許清明回心轉意?
薑柔看見我耷著臉下車,抿了抿嘴,有些無措:
“對不起,阿許···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和妹妹的,我隻是,第一時間隻想到你的電話。”
“從澳洲飛了一天一夜才到,我真的太累了。”
說完,她重重地打了個噴嚏,閉著眼睛搖搖欲墜。
我先一步扶住薑柔,對著許清明說:“你去裏麵買條毛巾和吃的來,我扶她進車子。”
許清明定定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越過我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到薑柔身上:
“等我。”
我失神地看著那件大衣,仿佛也能從上麵汲取一些暖意一樣。
明明在此之前,許清明的大衣隻會落在我的肩上。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眼簾,薑柔才不動聲色地推開了我的手,說:“人都走了,我們就別裝姐妹情深了”
“你回來做什麼?”我問,有些緊張。
薑柔捋了捋貼在臉頰上的碎發,嘴角微勾:
“把屬於我的東西拿回來而已。”
“薑曉,你在害怕什麼?”
我一愣。
是啊,我在害怕什麼?
答案顯而易見,我害怕許清明既往不咎,和薑柔重修舊好。
而害怕的根源,都源於薑柔一回來,許清明變得令我陌生。
或者說,變回了那個眼裏隻有薑柔的許清明。
可我隻能懦弱地放棄嗎?
“我已經和許清明結婚了,你還懷著別人的孩子···”
我的話還沒說完,被薑柔不在乎地打斷:
“那試試看咯?”
“一年前我能讓許清明忍氣吞聲娶了你,現在也能讓他毫不猶豫地離開你回到我身邊。”
“薑曉,從小到大你就鬥不過我,乖乖認輸我還能放你一馬。”
說這些話的時候,薑柔的眼神陰沉得像一條伺機待發的毒蛇,閃爍著攝人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