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茹雪折磨楊信生7年,帶各種肌肉男回家,當著他的麵耳鬢廝磨。
他卻不肯走,做她的陪床,做她的保姆,做她的司機。她不肯給他一分錢,他還是為她熬到了生命垂危。
他要死了,拿出了那本賬。
他欠她太多。
他在他們貧窮的時候將她拋下,又在她富有的時候回來,問她要了一筆錢住進她的別墅。
所以他不怪她。
他隻想還清所有賬,告訴她:“我從來不是為了你的錢。”
1.
7天前,楊信生在送裴茹雪去公司的時候出了輕微車禍,裴茹雪嫌他沒用,罰他在大街上被太陽暴曬,等她什麼時候回來才算完。
楊信生欠她太多,沒有絲毫遲疑,便捂著血糊糊的手臂站過去,半點沒有偷懶。
路人指指點點,拍照發到網上,他不介意。
太陽曬得他幾乎昏厥,他都咬著牙撐了過來。
可裴茹雪一直到深夜都沒有回來,他的意誌再強大也撐不住,當街暈倒,被送到醫院。
看著眼前的絕症診斷書,楊信生沒有任何失落,反而開心地笑了。
他在心裏盤算著:
‘幸好,幸好,再有兩天,欠她的就還完了。’
‘不用背著沉甸甸的債去死了。’
“怎麼?發現自己年紀大,沒人要,傍不到富婆就灰溜溜地回來了?”
看著楊信生狼狽的身形出現在大廳,裴茹雪高聲喊起來:“瓊姨,記得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鎖起來,可別莫名其妙遭了賊。”
楊信生忍不住苦笑。
他沒有找女人,也沒有覬覦家裏的財物,可裴茹雪就像是做賊一樣防著他。
她不給他一分錢,卻讓他兼任保姆、陪床和司機。
他剛從醫院回來,累得恍惚,她就強迫他開車送她去參加酒局。
“我狀態不好,開車的話怕出事——”
“裝什麼裝?你以為我還是年輕時候的傻姑娘,你裝裝可憐,隨便用點手段就能將我耍得團團轉?”
裴茹雪不等他說完,就拽著他的衣領,將他連推帶搡地扔到駕駛位:“我告訴你楊信生,從7年前你為了錢,答應和我複合那一刻起!就注定你在我這兒隻是牛馬,沒有半點尊嚴!”
楊信生疲倦地抬頭,看了看裴茹雪苦大仇深的臉,又看了看後視鏡枯瘦的自己。
鬢角又添了幾絲白發,額前生了塊絕症引發的暗斑。
用不了多久,硬幣大小的斑就會生滿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他的確不年輕了,那個曾經高大俊朗的少年,這7年沒有花過她一分錢,卻還是為她熬到生命垂危。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就是覺得,他圖的是她的錢?
楊信生微微昂頭,噙住了眼眶中的淚水。
他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女人攥緊拳,才忍住眼中的心疼:“你就不打算解釋一下?今天我心情還可以,倒是能多聽幾句。”
楊信生瞥了眼副駕駛上,不知道哪個男人換下的襪子和內衣,微微搖了搖頭。
從裴茹雪第一次帶男人回家,當著他的麵兒耳鬢廝磨開始,他就沒有了解釋的意義。
他隻想熬過去,把債還清,然後解脫。
“去哪兒?”他聲音沙啞,因為虛弱忍不住咳了咳。
他咳嗽的聲音,讓她的視線猛地從手機上抽離,落在他身上。
頓了頓,她又把頭低下,說了個地址。
“裴總,這是你的新司機嗎?看來你的審美不咋地嘛!”
裴茹雪許久未見的女客戶,目光譏諷地打量了楊信生一番。
楊信生隻是默默地低頭,像過去無數次一樣,把尊嚴掩入塵埃。
裴茹雪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嗬嗬.......你不懂帶著他多有意思。”
她睡了他7年,也折磨他7年。
她變著法兒地使喚他,羞辱他。7年間她將數不清的肌肉男帶回家,傳出10多個緋聞男友。
她唯獨把楊信生這個正牌男友藏起來。
也把自己的心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