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
身後的人轉過我身體,踮起腳,柔軟溫暖的手捂住我的眼睛。
將如墜冰窟的我拉回人間。
......
直到站在我和周薇買了做婚房的住宅門口,我的手指還有些冷。
手心被汗濕了。
指紋鎖怎麼也打不開。
我煩躁地靠在牆邊,想著在車站問周薇的那個問題。
她想回答時,被我打斷了。
也許在她遲疑的片刻,我就知道了答案。
花了兩年時間,她還是沒有愛上我。
也許愛上了,但在江以淮麵前,什麼也不是。
我就是個小醜。
眼眶有點發酸。
男子漢大丈夫......一定是喝酒喝的。
“我很不招人愛嗎?”
“滴”的一聲,對麵孟婉的家門開了。
她回頭:“沒有。”
我站直身,風衣滑落,露出為領證穿的白襯衫。
白襯衫濕了,緊貼皮膚,顯出身材。
我能感受到孟婉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心底卻又生出另外一股衝動。
我低頭問她:“好看嗎?”
我以為這隻是我單方麵的衝動。
可片刻後,她雙頰微紅,吐出個音節:“嗯。”
我同樣打量她。
她穿著白色旗袍,和白大褂一樣的長度,卻顯出曼妙風情。
跟周薇很像,又不像。
她的旗袍簡約、貼身,勾勒出窈窕韻味。
成熟大方。
借著酒意,我踉蹌著往她走了兩步,半倚在她身邊。
我輕輕摸了摸她頭發:“你也不差。”
走廊盡頭的窗開著,一陣風吹來,將孟婉身後半掩的門吹開,露出裏麵小夜燈曖昧昏暗的微弱的燈光。
像是邀請。
孟婉背對房門,伸手落在我的肩背處,半扶著我。
片刻後,我聽她問:“進去坐坐嗎?”
三更半夜。
孤男寡女。
雨夜濕身。
明明我家就在她對麵。
這句話出口,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我定定看著她。
她的瞳色確實似深海。
拖著人沉溺在她的眼中。
我從她的眼底看到了我自己。
清晰,深刻。
仿佛在她眼裏,這世間隻有一個我。
那一刻,壓抑的那股衝動終於衝破我的內心。
我聽到自己輕聲回道:“好啊。”
也許,江以淮有句話罵得很對。
會咬人的狗從來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