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衣聽到這個稱謂,當即一個眼刀看過來。
見是司遙,她眼中怒意更盛。
隻是,餘光瞥見那一盆熱水時,她微微勾唇。
“姐姐,你怎麼在這兒蹲著呢?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她對司遙招了招手,笑容十分和善。
一如當初。
當初,她也是這樣,從容和善地笑著。
那時,司遙想著,寵妾滅妻,壞的是南扶硯,說不定,這位柳小娘是個好的,然後,就被她潑了一盆熱水。
司遙笑容比她還單純無害。
她好似提起了興致,輕提裙角,朝柳衣衣走去。
“什麼東西啊?”
她剛走近,柳衣衣就給身邊人使了一個眼色。
那兩個小廝當即會意,上前一步,手中的熱水潑向了走到他們麵前的司遙。
司遙笑容不改,隻是眼中帶著些冷意。
她仍舊往前走著,隻是腳步一歪,狀似無意般,往旁邊錯了一步,躲開了這盆熱水。
那倆小廝反應也是快,當即手往前一托,又朝她潑過來。
這次,司遙是真的笑了。
她腳一“崴”,直接歪到了地上。
沒了她遮擋,那一盆熱水,直直地朝著她身後的柳衣衣潑過去。
冒著熱氣的水撲麵而來。
宛如一道水牆,讓她避無可避。
柳衣衣臉色煞白,本能地躲開,卻躲不及,被熱水淋了滿身。
她疼得尖叫一聲。
那些丫鬟也傻了眼。
小廝更是丟下了手中的盆,害怕地跪到了地上。
司遙蹲在地上,看著亂成一團的他們,微微勾唇。
此刻,她心裏暢快了。
不過,麵上,她還是得演。
她立刻站起來,滿臉的擔憂。
“柳小娘,你怎麼樣?”
“這水怎麼好端端的就灑了?你沒事吧?”
柳衣衣的手被燙得發紅,身上也濕了一片,不過,她穿得夠厚,身上雖然濕噠噠的,燙得生疼,但還能忍。
尤其是,她又一次聽到柳小娘這個稱謂時,怒火,遠比疼痛更讓她難受。
“你是故意的!”
她一把,把麵前的丫鬟推開,怒目瞪著司遙。
“你故意設計,陷害我!”
“你個賤人,心思竟如此惡毒!”
她尖叫怒吼,發髻淩亂,發絲粘在身上,衣服濕噠噠的,還在往下淌水,看著十分狼狽。
她如此疾聲厲色,哪有半分平日溫婉和善的樣子。
遠處的丫鬟圍了過來,偷偷朝這裏看著。
柳衣衣更氣了。
她竟被這個賤人搞得這麼狼狽!
她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來人,把她給本夫人......”
遠處,走來一道黑色身影。
南扶硯一來,那些丫鬟小廝跪了一地。
柳衣衣看到他,臉上的怒容當即消失,轉而成了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一下就哭了出來。
“扶硯哥哥,她欺負我。”
她撲到了南扶硯的懷裏,抬手指著司遙,哭得泣不成聲。
司遙:“......”
雖然早有準備,可麵對柳衣衣這樣的變臉速度,她還是忍不住震驚。
她如果在現代,不當個影後可惜了。
司遙扯了扯唇角,看向南扶硯。
南扶硯僵著身子,扶著懷裏的柳衣衣。
他目光落在司遙身上。
他無聲詢問:沒事吧?
司遙一聳肩,看著柳衣衣:很明顯,有事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