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媽直接抽了我一個巴掌,“喪良心啊!這麼小的孩子打什麼吊針?你故意的是吧?”
誰說小孩子就不能打吊針?
我試圖解釋,可是又有人指責我:
“你的病真是神奇,剛才還說動不了,現在又生龍活虎的要給老張她孫子打針,一提錢就身體痊愈了啊?”
我還沒解釋,隻聽見張大媽的孫子哎呦哎呦地喊疼,張大媽瞬間緊張起來,最後妥協了。
我努力克服自己疼到發昏的腦袋,緩了好半天才紮上針,然後給他開了點藥。
我把從診所帶來的退燒藥遞給張大媽,順口說了句:“吊針加上藥,一共五十七塊錢。”
原本就是正常的流程,卻沒想到正在安撫孫子的張大媽立刻紅了臉。
“五十七塊錢?你要搶錢啊?就這點東西,幾個破藥片,五十七?真是不拿我的錢當錢啊!”
我急得插不上話,就有人立馬搭腔:
“那是當然啊,咱們打針她才能賺錢啊,咱們村子裏就她一個大夫,還不是她說多少就是多少!”
天地可鑒,這些年我收的錢隻少不多,有些時候還是我自掏腰包貼補村民。
我耐著性子解釋:“價錢都是上級單位定的,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上哪裏去查,最後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人群裏的王大姐撇了撇嘴,“就是,我上次明明就是感冒,她硬是三番五次勸我打針開藥,還忽悠我去醫院,平時賺的不少吧?”
上次王大姐嘴硬,我說她是心臟病犯了,她非要說自己是感冒,拿點感冒藥就可以了。
可是心臟病如果再拖下去,那可是要命的啊!
我隻能幾次去勸她打針,等到病情穩定下來再做打算,實在穩定不下來我才勸她去的醫院。
當時王大姐還千恩萬謝地感謝我,沒想到她心裏就是這麼想我的?
我的心臟突然氣得直發慌,嘴唇都忍不住地顫抖:
“小到一個藥片,大到勸你們去鎮裏醫院,我從來都沒多拿一分錢,我每個月到手隻有300!”
有人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嘴巴更是不饒人:
“你在中間拿多少提成,還能讓我們看見啊?肯定是偷偷的啊。”
然後拿起來我桌子上的藥片,接著說道:“這小藥片,上次要了我三十多,藥片能有多貴啊?你起碼掙二十幾塊錢!”
我一時無語,真的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這藥價又不是我自己定的。
這還沒完,有人指責我:“而且現在還拿著工資在家裏享福,睡到了大中午都沒起來,你可是找到了個好差事啊......”
“我說怎麼大城市不待,跑村裏來當大夫,就仗著村裏沒人管你,拿著工資睡大覺啊!”
此刻我失望透了,冷聲道:
“我是去獻血,不是躺在家裏玩。”
這時有人接過我的話來,又給我安上了一個罪名:
“你說的倒好聽,這獻血又不是給我們用,再者說了,誰知道你這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