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逸臣相識在初中,相愛在高中,相知了七年。
我兒時是他的鄰居,剛搬過去的時候,誰也不認識,害怕的要命,還是他從牆的另一邊探頭,笑著開口。
“你好,我叫林逸臣!你叫什麼呀!”
自那之後,我們就經常一起上放學,初中是一起坐校車,等長大一些,又一起騎車。
我一直都知道有一個女孩子叫葉安安,是林逸臣從小的青梅竹馬,後來家裏工作原因出國搬走,而我是之後搬過來的。
這些在我和林逸臣之間,從來都不是什麼秘密。
我們高二的時候,一次晚自習放學,林逸臣在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塞我一大捧花,眼神明亮。
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
我還記得當時那個心動的感覺,就好像這輩子,再也不會那麼喜歡一個人了。
我被林逸臣打動,跟他在一起了。
後來甚至為了他遠離家鄉,考上了他的那所大學。
如果說青春一定要有個代名詞,那我的代名詞就是林逸臣。
後來我們一起上了大學,他畢業之後開始創業,一開始必然是不順利的,我在他事業瓶頸期的時候堅持不懈陪在他身邊噓寒問暖,每一天寸步不離的照顧他,陪著他一起走出低穀。
而他也在度過事業危機之後,跟我求了婚。
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即便林逸臣這些年並不願意帶我去見他的朋友,即便他的朋友也並不待見我。
他們也隻喜歡葉安安。
葉安安這個名字,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不知什麼時候會爆炸。
現在看來,似乎不會爆炸。
但會在我心上的枯草上一寸寸灼燒,最後一片荒蕪,片草不生。
思忖至此,我痛心至極的摸了摸肚子裏那姍姍來遲的寶寶。
我一直都想有一個寶寶,沒想到現在這個小生命會在這個時候來到。
我又慶幸他是這個時候來的,如果再早一些,他長大了,我撐著肚子,就沒有這麼多勇氣了,也會有很多顧慮了。
我實在不想讓他出生在不幸福的家庭。
不幸福的,隻有我一個就夠了。
現在來看,隻能去做流產,是對彼此更好的選擇。
我當天晚上就預約了第二天的流產手術,隨後感覺自己大概會一夜無眠,就去廚房熱了牛奶,林逸臣在次臥將就,見到我從主臥出來後麵色極差。
“消氣了嗎?你真是長本事了何洛。”
我聞言,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這個消息,突然林逸臣的電話響起,看來電顯示是葉安安,他幾乎沒有猶豫就接了起來。
“喂?安安,怎麼了。”
葉安安電話那頭刻意拉低聲音,隨後開口。
“逸臣,我突然肚子不太舒服,你能來看看嗎?”
我聽的一清二楚,隨後眼睜睜看著林逸臣應聲說了句。
“馬上就到。”
他甚至沒有給我一個眼神,直接拿起外套就要離開。
“林逸臣。”
我突然出聲叫住他,準備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留下來陪我吃個夜宵吧,別去了。”
林逸臣微微一愣,隨後皺緊眉頭,以為我沒聽見電話那頭葉安安的聲音,還在試圖騙我。
“你明知道公司有急事需要我,現在還在這耍什麼小脾氣,公司沒了你連夜宵都吃不起
。”
“何洛,我現在根本沒空,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算了明天記得去看看爸媽。”
門砰的一聲關上,我心灰意冷。
不出多時,手機裏傳來一聲消息提示。
是葉安安。
她挑釁般的給我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人牽著手,而那個男人的無名指上,帶著一枚婚戒。
跟我手上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