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蕭景雲和陸瑤琴坐在一起用膳。
餐桌上,蕭景雲將鬆鼠鱖魚放到陸瑤琴的麵前,輕聲囑咐:“我知道你愛吃,特意讓廚房做的,慢點吃,小心刺。”
我心中更痛。
魚肉向來也是我的最愛。
我們一家都偏愛魚肉,尤其喜歡吃鬆鼠魚。
但和我用膳時,蕭景雲向來是不耐煩的。
看到我吃魚吃得慢,細嚼慢咽,他眉頭緊皺,不耐煩地道:“你太重口腹之欲了,這魚做起來耗時耗力,還是少吃為好。”
我被蕭景雲的斥責弄得滿臉通紅,以為夫君不喜鋪張浪費,舉手發誓如果夫君不喜歡,我以後就再也不吃魚了。
即便我想不通一條鬆鼠魚為何會讓夫君發火,卻還是下令禁止了府中下人為我做魚肉。
從那以後,府裏的餐桌上再也沒有出現過魚肉。
眼前餐桌上的鬆鼠魚,夫君蕭景雲臉上溫柔的笑意,仿佛一道道利劍,在我的身上刺出無數道傷痕。
現在想來,以前為了遷就他而放棄自己的喜好,真是太可笑了。
我轉身想走,卻忘了自己被困在蕭景雲十步內,寸步難行。
我隻能看著兩人一起濃情蜜意地吃完了晚飯。
看著表妹陸瑤琴依偎在夫君蕭景雲懷裏,勢在必得的樣子,我心中對夫君的愛意徹底煙消雲散。
成親之前,是他向爹娘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讓我心中對婚後生活充滿幻想。
婚後夫君雖不好相處,忌諱頗多,但我以為,我們會一直相敬如賓下去,直到死亡。
如今,不過三年,我卻成為整個京都的笑話。
若是夫君蕭景雲想和陸瑤琴做一對恩愛夫妻,那我這個妻子又算什麼呢?
兩人分開後,夫君蕭景雲又回書房坐了許久。
沒想到,等到侍從詢問他是否要休息,夫君蕭景雲卻臉色深沉地看了看天色,吩咐道:“派人去獸房外守著,夫人一旦認錯,立刻來報。”
認錯?我覺得可笑。
沒有犯錯,又何來認錯?
當時,獸園中新來了老虎之後,園中百獸震吼。
陸瑤琴自己嚇了一跳,向旁邊一歪,摔倒在地上,哭著喊“害怕”,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可夫君蕭景雲根本不聽我的解釋,隻因陸瑤琴柔柔弱弱地說:“景雲哥哥,這件事和姐姐真的沒關係,你不要怪她,她不是故意的。”
夫君蕭景雲便認定是我從中作梗,容不下陸瑤琴。
他將我關在獸房中,慘死身亡,現在竟然還想讓我認錯?
簡直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