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方檸瞥了瑩瑩一眼，扭頭跟著季公子上了樓。

瑩瑩害怕的直扣我的手臂。

她雖然脾氣火辣，但季公子這樣的人是她惹不起的。

“阿蕊啊，要不我去給她道個歉吧，我賤命一條惹不起季公子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寬慰道：“你放心，季公子肯定不會找你的麻煩。”

方檸以為季公子真是讚賞她的品性。

但她卻忘記了，能來青樓裏尋歡作樂的又是什麼好東西。

季公子最想看的是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為他綻放的樣子。

上一世是我替方檸解了圍，這一世看她該如何自處。

果不其然，一盞茶的功夫屋裏就傳來方檸的尖叫聲。

“放開我，滾開，滾開啊！”

隨著一聲巨響，季公子黑著臉拂袖而去。

方檸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攏著衣服，嘴角還掛著血跡。

鴇母衝過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當自己是大小姐呢，到了這還擺什麼譜，把她拖到柴房讓這賤婢認清自己的身份！”

看到我，方檸捂著臉可憐兮兮的扯住我的衣角。

“妹妹，你快幫幫我，是那個畜生想侮辱我......”

有事的時候是妹妹，沒事的時候就是下賤、不知廉恥。

看著她哭花的臉，我想起第一次接客後我痛苦的拉著方檸尋求安慰。

可她卻甩開了我的手，厭惡的擰起眉毛。

“這不都是你自己選的路麼，如今跟我說有什麼用？”

現在我也甩開了她的手，把這句話還給了她。

“方檸，這不都是你自己選的路麼，如今跟我說有什麼用？”

方檸神色怔愣，顯然她也想起了這句話，她崩潰大叫。

“我是尚書府嫡女，你怎麼敢這樣跟我說話，放開我，都不許碰我，你們這群賤奴！”

兩個壯漢架起她就拖去了後院。

幾天後方檸被放出來了，她蓬頭垢麵、臉色蠟黃，身上的白衣早就成了灰色的抹布。

青樓裏折磨人的手段多如牛毛。

上一世為了她，我沒少經受，可她隻覺得是我活該。

如今她隻被罰了一次就受不了了。

方檸不再反抗，除了每天登台撫琴，平時就在自己的房間裏躲著。

每次遇到我都含著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期盼我主動跟她搭話。

我都假裝沒看見，跟瑩瑩她們嬉戲打鬧。

半月後，有個富商包了場，鴇母讓我們全都換上最豔的衣服下樓。

我披上金色薄紗，點上口脂。

我要等的機會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