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連續兩天我沒把飯菜分給方檸。

吃飽喝足的我跳舞也格外有勁，即使不接客也收了不少賞錢。

第三天下午還沒開門迎客，方檸竟然主動下樓了。

要知道以往她從不肯露麵，既是厭惡我們袒胸露乳，也是害怕被男人纏上。

不論吃飯還是喝水都是我親自給她送進房間。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曾經的我也會害怕。

她皺著眉頭，臉色蒼白憔悴。

“方蕊，我身體不舒服，你去給我請個大夫。”

兩天不吃飯身體能舒服了就怪了，她說這話無非就是想讓我先服軟。

曾經被方檸嘲諷過的瑩瑩聞言嗤笑一聲。

“喲，誰家千金小姐跑我們這來了，沒長手還是沒長腳不能自己去看病？”

方檸沒有和瑩瑩爭辯，虛弱的靠在欄杆上委屈的望向我

以往有人說方檸壞話，我總是替她出頭。

後果就是沒有姐妹願意幫我，在樓裏的日子過的無比煎熬。

如今我咧嘴一笑：“好啊，二十文錢的跑腿費你得先給我。”

別說二十文，就是一文錢她也拿不出。

方檸僵在原地，臉上露出幾分無措：“什麼錢啊，你先把大夫請來......”

“你多大的臉啊，看大夫得花錢，大小姐不會不知道吧？”

瑩瑩開口刺她，姐妹哄笑成一團。

我冷冷開口：“我的錢臟，你要想請大夫就自己拿錢吧。”

意識到我不會再幫她，方檸紅著眼眶，臉色難堪的回了房間。

我轉身想走，瑩瑩卻突然叫住我。

“今天老娘高興，請姐妹們吃紅燒魚，阿蕊你也一起來！”

當晚，餓得受不了的方檸咬著唇含著淚坐上高台撫琴。

她咬死不肯接客，鴇母又看中她那張絕色的臉蛋怕她真餓死了，於是便允許她暫時賣藝。

琴聲響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

最後不知道是太餓還是哭的太多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有人注意到台上的動靜開口詢問。

倒酒的姐妹頭都沒抬：“別管她，一個放不下小姐架子餓暈過去的可憐蟲罷了。”

可偏偏就有人喜歡她這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樣。

“不愧是尚書府的小姐，淪落到這汙濁的地方還能保持如此孤傲高潔的品性，實在是令人敬佩。”

季公子當即推開懷裏摟著的美人，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在鴇母手中。

“以後方小姐的飯菜按時供給，銀兩直接去我府上要就是！莫要再為難她了！”

醒來後的方檸也不摔飯碗了，她做足了姿態對著季公子盈盈一拜。

“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隻是話裏話外也沒提一句以後報恩的事。

不用接客就能吃飽飯，這讓方檸更加看不起我們。

“明明能吃飽飯，你們卻自甘下賤，真是天生的賤胚子。”

我懶得理會她，隻一心練舞，期待這次能抓住機會逃離這吃人的魔窟。

可瑩瑩卻看不慣方檸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找著機會按著她打了幾次。

方檸好幾次把身上的淤青“不經意”的露給我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在等我出手幫她。

可我直接目不斜視的掠過。

方檸倒也沒再鬧，直到季公子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