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還在轉移話題,暗戳戳地責怪葉依純。
葉依純抬頭,仍是淡淡地望著他。
“叫了。”
“你和沈嬌在洗澡。”
楚航擋在她的身前,死死地盯著傅司年。
“傅司年,你還是人嗎?怎麼還有臉去找沈嬌!”
“你知道依純得了什麼病嗎?”她輕輕拽了一下楚航,搖頭示意他,不要將病情泄露出去。
“什麼病?”
傅司年也有些局促不安。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對話。
“低血糖又犯了?”
“你等著,我馬上回去!”
他掛斷電話。
“麻煩你照顧一下依純,我有點急事。”
“你......理解一下,畢竟沈秘書是朋友,如果我不管她,就沒人管她了。”
見到他的背影遠去,葉依純的心越來越空,又狠狠地下墜撕 裂。
這十年,沈嬌的低血糖總是發作在特殊的時候。
就連葉依純過生日的時候,傅司年也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
一邊唱著生日歌,一邊不敢把手機息屏,怕沈嬌低血糖昏倒,時刻回複她的消息。
“我理解。”
“去吧。”
葉依純點了點頭,心裏卻少了很多從前的委屈和酸楚。
如果那碗陽春麵隻是出於同情。
如果這麼多年的相守和陪伴,他依舊沒有為她身上的那塊燙傷的傷疤出頭。
或許當年,是葉依純多想了。
傅司年隨手施舍的善意,是她誤會得太深了。選擇放棄治療後,葉依純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家。
不是回到傅司年冰冷豪華的大別墅,而是回到那個長滿野草的鐵皮出租屋。
楚航在她身旁忙前忙後。
一會除雜草驅蟲,一會叮叮當當地修複裂開的天花板。
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了,還一直說不累,揚言要打造成皇家鐵皮房。
她有些感慨。
如果是傅司年來到這裏,一定會不自然地皺起眉頭,勸她趕緊搬走。
“依純,你可真厲害啊!”
“整張牆上都是你的獎狀,有你這麼優秀的女兒,你媽媽應該很自豪吧?”
她笑著搖搖頭。
快步去廚房給他燒開水,在桌麵放涼給他喝。
水杯剛放下,一股濃重的香奈兒五號的香水撲麵襲來。
“她媽媽一天到晚站街,哪裏能管得了她啊!”
“楚航,你好歹也是房產大鱷出身,跟這種乞丐在一起,不怕有細菌和病毒嗎?”
“葉依純,你現在離家出走,朝著傅司年耍脾氣,真以為他會在意?”
沈嬌穿著性感的豹紋短裙,踩著十厘米的恨天高,扭著腰肢,氣勢洶洶地進門了。